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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 漆黑的眼瞳裡仍是一片清醒的神色。
沈鬱如同中了魔一般一聲不吭起身, 從床邊走到書桌前, 翻箱倒櫃地找著。直到終於在一個隱秘的匣子中翻出一堆照片。
畫面裡, 是華麗陰鬱的中世紀裝修。
黑色的骷髏,掛劍的騎士,灰白斑駁的十字架……猩紅的地毯中間,躺著一個如嬰兒般沉睡的少年。
他額頭上布滿了密汗,卻潔白的肌膚不著寸縷。唯一蔽身的,是一件明顯不屬於他的、寬大的校服。
那是沈鬱的校服。
說不清他是在哪一次楚俏的發晴期間隙拍的,也說不明他當時是懷著怎樣的心情……
只有唯一確定的是,沈鬱拍了,並且,他現在還相當感謝這樣做了的自己。
他抽出那張照片——當然無一例外的是,在那些剩餘的照片裡,也是同樣的畫中人。
緊閉的雙眸,烏青的小扇子一樣蜷曲的長睫,嬰兒般無知無覺張著的淡粉的唇……
一張一張,各種姿勢,躺在冰涼又絨厚的地毯上。
沈鬱長久地凝視著那張照片,許久後,他「啪」一聲關掉了燈。修長的手指摁滅了開關。
月光灑下來,只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在獨自朝聖,纏綿而寂寥地親吻……
………
過了一個週末,週一照常上課。
沈鬱到教室的時候,楚俏的座位還空著。不知道是人還沒來,還是有事出去了。
沈鬱頓了一下,把給楚俏帶的早餐放到了課桌上。如果楚俏來上早自習,還能吃。
「早上好啊,學霸」
沒等來楚俏,倒是等來了黃毛。他是楚俏身邊比較經常出現的一個刺蝟頭,叫阿澤。
阿澤揉著眼睛,同沈鬱打招呼:「週末的地球史和植物課作業做沒?我幫俏哥抄一下。他最近向善了,要按時交作業呢。」
沈鬱手邊的就是植物課和地球史作業。
但是在阿澤準備伸手去抽的時候,他摁了一下。沒給。
「你幫他抄作業?」
男生眼瞳漆黑,望向阿澤。低冷而微涼的聲音問。
阿澤不明所以:「啊。」
「……」
沈鬱沒說話,抿了抿唇。「你把他的答題紙拿過來。」
阿澤:「……」?!
心中警鈴大作。
該不會,沈鬱這傢伙還要替天行道,把他好不容易幫俏哥抄的那些作業都沒收了吧!
「班長!你、你不能當兩面的牆頭草啊!」
阿澤瞬間以母雞保護小雞的姿勢抱緊楚俏的答題紙:「俏哥不在你就是老師的人,俏哥在你就是俏哥的人?……」
那模樣像是要誓死不撒手。
沈鬱只重複了一遍:「拿來。」
「……」
阿澤與班長s++++級別的資訊素相對峙,沒一秒鐘,敗下陣來了。恭恭敬敬地把楚俏答題紙雙手送過去。
「班長,請。」
集齊百家飯才抄齊全的課業本於是又到了沈鬱手上。
沈鬱沒表態要怎麼處理這個課業本,擱在手邊就沒動了。
阿澤和一眾楚俏的小弟基本覺得這份課業本應該已經算沒收了,再也見不到了。可是到下早自習的時候,從沈鬱的桌面上交過去了兩份作業。
一份是楚俏的,一份是沈鬱的。
而且都是不同的字跡,連準確度都控制得極其逼真。是科目老師看了都以為是楚俏親自動手了的地步。
……沈鬱親自執筆給楚俏臨摹了作業!!
班長親自枉顧紀律,給楚俏抄作業!!
被慘遭剝奪幫忙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