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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曄說著就要撫下她手臂,鳶時赤臉吼他,卻又怕吵到孩子,聲音一壓再壓。
沈曄態度軟了下來,另一隻手掖了掖被角,「我是擔心。」
「瑾兒又沒長牙齒,自然不像夫君那般。」
李鳶時也是氣急,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結果話一說出來,她恨不得沈曄是聾子。
聽聽她這都說的什麼,太羞人了!
氣昏頭了,氣昏頭了。
懷裡的人唇角繃成一條線,急急埋頭,見狀沈曄笑了笑,低頭湊了過去。
不等鳶時反應,沈曄吻住她唇。
「記得上次還是幾月前,太過久遠,夫人恐是不記得了,」沈曄握住她手,在她唇邊低語,「何不現在試一試,等到明日再看看方才那話是否有誤。」
李鳶時能說不嘛,她剛一張口,嗓音還未到喉間便被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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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來,夏熱冬寒,轉眼間已過三載,昔日襁褓中哭哭啼啼的小孩依然在在跌跌撞撞中長大。
這日,沈曄帶著妻兒去泛舟遊湖。
湖堤邊楊柳垂絛,鶯啼不斷。
三歲大的沈懷瑾牽著母親的手步履蹣跚,他只覺得母親的手軟乎乎的,比起父親的手,握著舒服多了。
沈懷瑾最喜歡躺在母親懷中睡覺了,可是父親不讓,每次夜裡都把他扔給乳孃。
父親說是母親陪他玩了一天,身子疲乏,需要好好休息。
沈懷瑾愧疚,都是他白日裡纏著母親,讓母親受累了,心裡縱使再不捨,夜裡也還是乖乖讓乳孃帶著。
可是他每天早上醒來去房中找母親,母親總是在睡懶覺。
明明母親和父親很早便歇下了,為什麼母親比他還起得晚?沈懷瑾想了許久沒有想到答案。
堤岸邊,沈懷瑾見到迎面走來的一個跌跌撞撞的女娃娃,磕磕絆絆的模樣像是剛學會走路。
那女娃娃被一高大的男子牽著,約莫是她父親。
小女娃一身粉色衣服,眼睛水靈靈的,又大又圓,像夏日裡母親餵他吃的葡萄那般。
沈懷瑾掙脫出母親牽著的手掌,一路小跑到那小女娃身前。
他童聲稚嫩,磕磕巴巴打著招呼,「我叫沈懷瑾,『懷瑾握瑜兮,窮不知所示』的瑾,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女娃似乎是害怕他,眼裡泛怯,牽著父親的衣角往裡躲。
沈懷瑾兩隻眼睛如一汪彎月,他肉乎乎的小手從懷裡拿出兩顆糖。
「我想請你吃糖。」
母親跟他說過,遇到想要一起玩耍的姑娘,不能像他爹爹一樣木木呆呆的,不討姑娘喜歡。
他是男子,要主動。
沈懷瑾牢記母親的教誨。
見那小女娃躲得更往裡了,沈懷瑾撅了撅嘴,不高興得回頭望著珊珊來遲的爹孃。
小糰子垂著頭,委屈得要哭了,他是不是也像爹爹一樣不討姑娘喜歡啊。
嗚嗚嗚他不要。
沈懷瑾繞過沈曄直直撲到鳶時懷裡,肉乎乎的手中捏著兩顆未送出的糖果。
「瑾兒是男子漢,不可輕易掉眼淚哦。」李鳶時垂下手來蹭了蹭兒子臉頰。
沈懷瑾委屈,嘟著嘴將眼眶裡的淚水生生憋了回去。
那男子見到沈曄,道:「我說這娃娃誰呢,原來是沈宰執家的公子。」
說話之人正是去年剛任職的太學博士裴展。
裴展拉著女兒,給她指了指沈晏,「淼淼,快叫沈哥哥。」
小女娃從裴展懷中探出頭來,怯生生望了沈懷瑾一眼。
「沈哥、哥。」
女聲稚嫩,像黃鶯一樣。
沈懷瑾笑盈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