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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尋芳草擬時大概心有顧忌,所以才將這兩人放在最後。
他試探著道:「宗主,該、如何處置?」
盛焦神色冷然,手腕天衍珠噼裡啪啦轉了數圈,一百零六顆悉數停在「誅」上。
「殺。」
盛焦吐字如冰,輕飄飄一個字好似化為浩然雷劫,帶來悚然驚駭的戾氣。
盛焦行事皆是如此,有罪之人哪怕是厄運苦命人也會毫不留情降下雷罰;
無罪之人就算醜態畢露兇窮極惡,但天衍珠未尋到有罪的證據,依然能逍遙安然。
獬豸宗的公道本就如此,法不容情。
倦尋芳心道果不其然,他低頭道:「是。」
奚將闌一直抱著盛焦的手臂仰頭看他,不知為何突然哆嗦一下,似乎是被那個帶著戾氣的字嚇住了。
方才他還說盛焦面冷心軟,善待盛家……
轉頭就打臉了。
啪啪。
倦尋芳又說了幾件無關緊要的小事,眼刀一直在嗖嗖刮向奚將闌。
奚將闌看到他的神情樂得直蹬腿,終於找到枯燥行程中的樂趣,他用力將盛焦的手往下扒拉,含糊道:「宗主,哥哥,我不說話了,放我喘口氣吧。」
這聲「哥哥」宛如兩道天雷,朝著倦尋芳腦門轟然劈下。
倦尋芳頭腦發白,身體搖搖欲墜。
上沅故態復萌,捂住嘴驚訝地說……
還沒說,倦尋芳就瘋狗似的打了個閉口禪過去,讓她少信小騙子的話!
盛焦見他果然乖巧,便鬆了手,對倦尋芳道:「繼續。」
倦尋芳咬著牙繼續匯報事宜。
只是說著說著,一直飄忽不定的餘光又落在奚將闌臉上。
盛焦不再捂嘴,奚將闌卻仍然抱著盛焦的手,瞧見倦尋芳瞥來,突然勾唇一笑,湊到盛焦指尖處輕輕一碰。
倦尋芳:「……」
唇珠貼在蒼白的指腹上,像是蜻蜓點水,盪開一圈漣漪。
盛焦的手微微蜷縮。
奚將闌只是隨意一個動作卻像是一滴水入了熱油,把倦尋芳轟炸成了個焰火。
噼裡啪啦要炸人!
倦尋芳炸毛:「宗主!」
上沅一把抱住他的腰,驚恐道:「他叫宗主哥哥!是哥哥啊!」
倦尋芳咆哮道:「什麼哥哥!宗主是獨,哪來的弟弟!?」
上沅一歪頭:「我也不懂,可能是……情哥哥?」
倦尋芳:「……」
倦尋芳沒被奚將闌氣死,反倒差點被好友上沅氣得七竅生煙。
盛焦冷冷看了奚將闌一眼。
奚將闌像是沒事人一樣捧著他的手在那笑,伸手在唇珠上點了兩下,滿臉無辜表示自己沒說話啊。
盛焦視線在他唇上匆匆一瞥:「出去。」
倦尋芳頓時感動得涕泗橫流。
天衍在上!
宗主、宗主終於要把那個斷袖狐狸精給趕出……
一抬頭,卻見盛焦正盯著自己。
倦尋芳:「……」
倦尋芳瞬間石化,猶如一個「冒死進諫卻被狐狸精矇蔽的主上下令拖出去斬了」的的忠臣,滿臉呆滯地被上沅攔腰扛走。
幽間終於恢復安靜。
奚將闌乖順地笑,好像剛才氣人的不是他一樣。
盛焦沒和他一般見識,將手收回,一震衣袖,繼續打坐。
奚將闌懶洋洋地戳他的手指玩,隨口道:「我若沒記錯的話,那名單上姓盛的兩個人,一個是你旁系叔伯的獨生子,還有一個則是現任盛家家主的弟弟,你怎麼說殺就殺了,一點情都不留?」
盛焦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