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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絕被嚇住了。
靈級相紋……就是被你們這麼糟踐的?
盛焦單薄的身軀踉蹌一下,卻像是柱子似的站穩,唇角鮮血滴在漆黑衣衫上,手腕上天衍珠噼裡啪啦卻沒有降天雷。
酆聿皺起眉,視線冷冷注視著盛必偃。
「山長真是好威風呀。」奚絕突然說。
盛必偃一愣。
奚絕盤膝坐回榻上,支著下頜笑吟吟的,像是在看一齣好戲,眸底卻全無笑意:「我奚家的戲班子都沒有您唱得這一出好看呢。」
盛必偃訥訥道:「小仙君……此話何意?」
「我都說此事就這麼算了。」奚絕曲起一條腿,懶洋洋地道,「您不會以為我是在同你客套吧?」
盛必偃不太明白。
整個中州都知道奚家小公子睚眥必報,小小年紀記小仇又心狠手辣。
盛焦讓這位驕縱的少爺遭了大罪,此番見仇人吃了苦頭,他不是該高興?
盛必偃窺著他的神色,小心翼翼道:「盛焦此番犯了大錯,如果能讓小仙君消氣,就算他是靈級相紋……」
奚絕突然打斷他的話:「酆聿。」
酆聿脾氣暴躁,看起來想打人:「什麼?」
「豐州酆家是誰主事?旁支嗎?」奚絕問。
酆聿不懂他驢唇不對馬嘴在胡說八道什麼,蹙眉回答道:「自然是家主主事,旁支哪來的資格管事?」
「哦。」奚絕若有所思地點頭,似笑非笑看向盛必偃,「怪不得盛家出了靈級相紋,依然在中州三境籍籍無名,原來主事之人都是這等目光短淺之輩。」
盛必偃滿臉皆是汗:「這……」
奚絕從來都是傲慢專橫的,完全不給盛必偃說話的機會,嘚啵嘚啵。
「我說此事揭過那就是揭過,你卻依然當著我的面肆意責罰,你那是給我看的嗎?不是,你是想要整個十三州的人都以為我奚絕心狠手辣、陰險惡毒,為了一點小事就不依不饒,故意折辱同窗,還讓人下跪賠罪。」
盛必偃臉色一變。
奚絕眸子猛地沉下來,抬手猛地將手邊小案上茶杯重重一拂。
「哐」的一聲,茶盞在地上四分五裂。
奚絕稚嫩的臉上全是冷意:「你如此毀我名聲,到底是何居心?」
盛必偃差點給他跪下了:「我……我並無此意!」
「你是想說我誤解了你?!」奚絕手指一點桌案,不高興地道,「你不是想讓我消氣嗎?好啊,那就你給我道歉!賠罪!」
盛必偃:「……」
酆聿:「……」
他還當這紈絝是真的面冷心軟,沒想到卻瘋狗似的,逮人就咬。
盛必偃哪裡敢反駁,趕忙低聲下氣地賠罪。
酆聿看得嘖嘖稱奇,更想知道這位小少爺到底覺醒的是什麼相紋,竟然能讓整個中州的人對他這般敬畏。
盛必偃戰戰兢兢,幾乎將全部賠罪話都說了一遍。
奚絕不依不饒地冷笑。
「天衍學宮開學第一日,你就故意折辱靈級相紋,是想做什麼?
「十二個靈級相紋日後皆是飛升命,人人都道諸行齋必出仙君,若今日他真的跪下去受辱,日後我們諸行齋不就成為十三州的笑柄,任人恥笑了?!
「好好同你說話,你不肯,非得要說上一堆低三下四奉承討好你才舒坦,對嗎?」
盛必偃被他幾個大帽子砸下來,臉色慘白如紙,死死咬著牙:「不、不敢。」
酆聿從未想過這位不學無術的小仙君口才這麼好,聽得目瞪口呆。
「所以現在,你懂我的意思了嗎?」奚絕小臉面無表情,一字一頓道,「我說,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