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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焦緩緩起身,還在看他。
「回去,回那兒睡覺去。」奚絕抬手一指那桂花小院,蹙眉道,「天衍在上,我怎麼覺得你不是五感缺失,而是腦子缺了一根弦呢?聽不懂我說話嗎?」
盛焦:「……」
盛焦渾身濕透,唇線繃緊看了他好一會,轉身回去。
奚絕終於鬆了一口氣,罵罵咧咧地走了。
沒有道童伺候,嬌生慣養的小少爺依然能將自己捯飭得很好,他沐浴一番換了身衣裳,躺在床上拿著幾顆靈丹邊咳邊吃。
「花開了……」靈丹藥效發作,奚絕睡意漸濃,迷迷瞪瞪地想,「一朵花,也能破冬嗎?」
不知是不是那朵花的緣故,奚絕做夢夢到自己變成一粒深埋地下的種子,憋足了勁想要破土而出,努力得腦袋都頂著生疼卻愣是沒發芽。
最後他把自己給氣醒了。
奚絕坐在床上抱著腦袋摸了半天,外面一陣重鐘聲響起。
辰時已至,該去九思苑上課。
奚絕一蹦而起胡亂梳洗一番,披了件鵝黃披風,脖子一圈雪白狐毛毛茸茸圍著,金玉錦繡堆著養出的矜貴小少爺行為舉止全是不食煙火的尊貴。
他打算去找酆聿一同去九思苑,剛跑出去瞧見池塘就本能發憷,足尖一轉換了條路走。
正溜達過去時,遠遠掃見池塘對岸,盛焦站在桂花小院外的屋簷之下,垂著眸看著一地細碎桂花,不知在想什麼。
他應該站了挺久,發間肩上已落了層桂花。
奚絕:「……」
奚絕心中有氣,不想和他說話,只能隔著老遠瞪他一眼,鵝黃披風裹在身上襯得他好似桂花成了精,踩著晚秋的寒風一溜煙跑開。
盛焦循聲望去,只瞧見那抹好像昨晚小花似的黃色消散在密林中。
他輕輕垂下手,指間一枝桂花垂曳而下。
寒風一吹,掉落幾粒金燦花朵。
九思苑雕欄玉砌,前臨泮池背靠青山,一條雪白瀑布好似從雲霄而來,潺潺流水聲隱約迴蕩山林間,宛如仙境。
奚絕過去時,除了他和盛焦,其他人已到了。
偌大學齋佈置極其雅緻,左右總共八張書案。
掌院還未來,已有六個小少年端正坐著,瞧見奚絕進來,視線全都看向他。
奚絕不怯場、更沒有見陌生人的生疏尷尬,高高興興跑到酆聿面前,道:「你們怎麼來的這麼早?」
酆聿難得蔫頭耷腦,見狀勉強提起興致來:「是你起太晚了吧,還好今日掌院還未到,否則肯定罰你。」
奚絕盤膝坐著,奇怪道:「你怎麼啦?」
酆聿沒想到他這麼敏銳,愣了一下,才湊到他耳邊小聲嘀咕。
「這群人,難交談得很,往後咱們可有的鬧了。」
酆聿本是個愛熱鬧的,第一日上學想和眾人打好關係,主動開口挑了個話頭等人接話。
「久仰諸位大名啊,不知道你們的相紋是什麼,能讓我開開眼嗎?」
四周鴉雀無聲。
酆聿:「……」
酆聿保持著僵硬的笑容,唇角微微抽動。
之後無論說什麼,其他五個人要麼是虛假微笑、要麼低頭看書,有的甚至全當他在放屁,半個字都不給回應。
饒是酆聿臉皮厚,一連挑了兩三個話頭沒有得到回應,也受不了死寂的尷尬,憋著氣不吭聲了。
他將書翻得嘩啦啦作響,悶悶不樂道:「我還沒吃過這麼大的憋……」
正說著,奚絕「哦」了一聲,撐著桌子站起來,似乎要說話。
酆聿體驗了說話無人應答的羞恥和尷尬,見狀忙拉住他。
「做什麼,他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