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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蘆花同她的腰一般高,隱隱約約,似漾著悽清氣味。
腳步陡地一顛,她再次跌跤,倒在軟軟的白蘆兒上。她翻過身躺成“大”字,仰望著,瞧見月娘還是挺重義氣地追隨著她,沒像那艘小篷船,帶著她的酒私逃去啦!
腦子昏沉,身子卻暖暖又輕飄飄的,她嚶嚀了幾聲,覺得壓在底下的蘆花好軟,軟得讓她可以好好睡上一覺。
這兒真好,沒有琴音,更沒有簫聲,這兒真好……
或須臾、或許久,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響起,來人似乎很急,那步伐凌亂又沉重,把她給吵了。
“唔……”她剛剛睜開眼眸,前方及人腰高的蘆葦恰被一雙大手用力撥開,男子偉岸身影陡現。
“落霞?!”
誰?
她身子忽地一顫,下一瞬,那高大身影已挨近過來,揹著光的峻顏上,那對深瞳顯得特別炯明,正上上下下、仔細又迅速地端詳著她。
他雙掌像是極想碰觸她,卻不知該如何下手,那僵硬無比的神情從未有過,好看的下顎線條此時繃得死緊,讓人不由得懷疑,這天莫不是要塌下來了?
他喉結蠕了蠕,胸口起伏甚劇,硬是壓下激動的心緒。“哪裡受傷了?告訴我。”該死的!她到底傷著哪裡?
裴興武忽地扳正她的臉容,見她意識不清,渾身如此狼狽,心裡燼管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仍沉聲又堅定地問了一遍:“落霞,看著我,你哪裡傷著了?”
殷落霞愣瞅著那不該在這兒出現的男人,腦子裡好幾個結沒能解開,定定地說不出話。
裴興武再也等不下,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頭往她後腦勺摸索,沒尋到什麼腫塊後,那雙大手又移向她的四肢和軀幹,毫不避諱地碰觸。
當他的手指按在她雙乳下端時,她心猛地一震,倒抽了口氣,這才清醒了幾分。
“我、我沒事,沒事……”稍退的酒意似又湧上,她雙頰出奇殷紅,掙扎地欲要坐起。
裴興武扶住她的腰,那藏在書生寬袍下的女性曲線柔軟卻過分纖細,他眉峰成巒,陰鬱地盯著她紅得極不尋常的臉蛋。
“你喝酒?”而且是烈酒。心中稍定,他終於嗅到濃烈的酒氣。
“我沒……”她下意識想否認,可教他雙目一瞪,話竟卡在喉頭吞吐不出。
這是怎麼了?
她就非得淪落到這地步,連要放縱一番、徹底墮落,都還得問過他的意思嗎?
咬咬唇,她難受地撇開臉。
下一瞬,她的下巴竟被穩穩扣住,再次扳回,她瞧見他瞳底亂竄的火焰。
“你……你、你……”心臟促跳。她該使勁兒拍掉他的手,冷傲地警告他自重,可是……可是……她為什麼有做錯事的感覺?
“為什麼單獨跑出來?這麼冷的天還來遊江?你連件保暖的披風也不帶嗎?!”連三問,問到最後一句,他語調陡揚,劍眉翻飛。
這不能怪他,他的怒氣師出有名、其來有自。
這兩日,他明顯感覺到她在躲他。
為了什麼?他不清楚。只推敲著是否那夜在小亭裡,擊玉天真地詢問他的話,無意間教她聽取,又惹得她心生不快了。
她向來心高氣傲、孤卓不群,但就算真惱恨他,也不該一聲交代也不給,獨自一個在寒夜裡撐船遊江。
晚膳時候沒見到她出現,一問之下才知她根本不在行會里,詢問大夥兒,也沒誰能把她的去向說出個所以然來,而馬廄裡的馬匹一匹未少,眾人皆不知她究竟上哪兒去了?
到得後來,若不是有幾個碼頭工人上行會來告知,他等不著她返回,真會盲目地在武漢城裡尋她蹤跡。
然而,就算知她隻身遊江,茫茫江面上卻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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