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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閃、口吐歧舌的緬甸蟒,皆是粗如量米之鬥,其長不知幾何,紛紛從蟒穴中游出,喬矯盤曲,旋繞下行。
司馬灰和羅大海二人心中叫苦不迭,剛剛親眼看到被烏蟒吞下的“鑽山甲”是怎生一副慘狀,哪裡還敢停留,腦中沒有絲毫的猶豫,只發了一聲喊,扭頭就向回逃,而那數十條緬甸蟒則在後窮追不捨。
雖然深谷叢林中植物茂密,地形複雜,使得蟒勢稍失,可是人在其中,同樣也跑不快。司馬灰和羅大海狂奔出去百十步,慌忙中也來不及仔細看路,見到能容身的地方,就沒命地逃過去。身上的衣服不知被掛開了多少口子,移動的速度也被迫減慢下來。只聽得身後巨蟒來勢如風,撞得樹幹和泥土紛紛作響,距離越拉越近。
司馬灰眼見難以逃脫,只好同羅大海停下身,各自握緊了手中獵刀,背後倚住一棵老樹,準備以性命相搏,恰在這命懸一線之時,突然從樹後呼嘯著噴出兩道火舌。一波接一波的熊熊烈火,猶如所向披靡的魔神,肆意施展著它的猙獰與狂暴。火焰所到之處連空氣和泥土都被點著了,灼熱的氣流使人為之窒息。
司馬灰定睛一看,原來是跟在後邊的玉飛燕等人,在看到訊號棒發出的光亮後迅速趕來接應,待到發覺前方有烏蟒出沒,便用攜帶的火焰噴射器施以攻擊,緬甸蟒雖是皮糙肉厚,但哪裡抵擋得住烈焰焚燒,不是被當場燒成焦碳,便是逃竄得無影無蹤了。
玉飛燕發現在前邊探路的三人少了一個,知道必是遭遇了不測。她顧不上多問,立即打聲胡哨,招呼手下一眾武裝人員,以火焰噴射器開路,散成扇形在深谷中向前推進,沒多久便找到了橫屍就地的鑽山甲。
眾人見鑽山甲死狀之慘,又聽司馬灰和羅大海說明了情由,都覺不寒而慄。玉飛燕心想:“這次可是姜師爺託大了,憑空賠上了一個兄弟。”她帶著手下眾人,在鑽山甲的屍體前拜了一拜:“全爺安心上路,家中老小都有大夥替你照看著,咱們回去之後,當在金菩緹寺設下長生牌位,你如能泉下有知,可使一縷英魂到那裡領受香火。”隨後命人割下鑽山甲的頭髮帶回去收殮,就地焚化了屍體,挖坑埋了灰燼。
玉飛燕稱鑽山甲為全爺,其實鑽山甲並不姓全,只不過盜墓的晦子行規忌諱很多,基本上和綠林道上相似。按關東道上的規矩,在各個會門道中,最忌諱在人名中提“二四六八九”,可以稱三哥五哥,但不能說二哥四哥,鑽山甲排在第四,所以要以全字替代。
這裡邊的事要是細究可就太深了,倘若講的簡單淺顯些,大致上是因為三教九流千門萬道,皆尊關帝,而關聖排行第二,自然沒人敢與關二爺相提並論;而北宋年間楊四郎投敵降遼,隋唐時老六羅成吞咒背誓,都是反面典型,所以虛設其位警示後人。
又比如江湖上要遵循“三談三不談,三露三不露”。三談是指綠林盜賊的勾當,與同道中人能談,在香堂上能談,將盜得的賊贓出手時能談;三不談是大庭廣眾之下不談,喝酒取樂時不談,廟堂中不談,也就是同著官面上的人不能隨便說。三露是說遇災難露,遇急事露,遇盜賊露;三不露則是,道路人不露,自己人不露,遇仇人不露。自己人不露是說“上不告訴爹孃,下不告訴子女”,家族裡傳輩的則不算在內。畢竟官家戒盜,這些規矩和禁忌,無非是為了在最大程度上,保守行業內的秘密;另外也有趨吉避凶之意。
山林隊老少團這類的盜墓團伙,更是對這些舊時行規敬若神明,等處理完了鑽山甲的屍體,見天色更加陰沉,在熱帶風團“浮屠”逐漸逼近的威脅下,眾人不敢過多耽擱,又繼續動身向山谷深處前進。
因為時間緊迫,如果想再走回頭路,只能被狂風暴雨帶來的山洪和泥石流吞沒,所以玉飛燕沒有再派人到前頭探路,而是全夥結隊在密林之中行進。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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