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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側妃的話看似委婉,卻直接指出姜韻不過一個奴才。
付煜眸色頓時沉了下來。
王府前陷入一片安靜,李側妃只作不解擔憂的模樣看向付煜。
李側妃對姜韻的作態頗有些看不上眼。
奴才的身份,是她自己選的,想受殿下庇護,這時又作甚委屈?
還想將所有好處皆佔著?
李側妃自不會給姜韻和付煜單獨培養感情的機會。
她也不想再見殿下帶回來一個許良娣。
半晌,還是李側妃身後的陳良娣站出來,朝付煜和姜韻柔柔抿唇,服身道:
「殿下,側妃娘娘也是一番好意,畢竟殿下身邊不跟著人伺候的確不像話。」
她看了眼姜韻,猶豫了下,才低聲道:
「姜韻姑娘總有不便的時候。」
她這個不便,說得甚是委婉,和李側妃口中的不便完全不是一個意思。
付煜眼中有抹煩躁,卻未發作,他直接轉身上馬。
安侍妾有些不安地看向李側妃,捏緊帕子,有些臊:
「娘娘,殿下這是何意?」
李側妃擰眉看向她,沒好氣:「你跟上就是。」
安侍妾噤聲,帶著婢女安靜地上了後面一輛馬車。
昨日夜中收到側妃的傳信,她起初也是不願的,畢竟定州那麼危險,誰想這時往定州跑?
可就如她婢女分析的那般,她恩寵不多,如今這正是和殿下親近的好機會。
況且,她在府中依附於李側妃,也沒有拒絕的權利。
但方才殿下的態度,就彷彿在她臉上落下無聲的巴掌般,不疼,卻讓人臊得慌。
待付煜一行人離開後,李側妃就讓後院的人散了。
陳良娣看了她一眼,安靜地跟著人群散開。
蘇良娣和她同路,快到素寧苑時,忽然,蘇良娣輕掩唇,似擔憂地看向她:
「陳姐姐近日可是身子不適?妹妹見陳姐姐好似都不如何出來走動了。」
陳良娣步子稍頓。
與其說蘇良娣在說她不如何走動,不如說,蘇良娣在說她近日不如何去晗西苑了。
陳良娣溫和地看向她:「蘇妹妹慧眼。」
她不和蘇良娣爭,蘇良娣說她身子不適,那她就承認身子不適。
蘇良娣眸色稍凝。
陳良娣素來性子淡淡的,分明是李側妃一黨,可在李側妃得勢後,卻又再默默疏遠李側妃。
真叫人看不明白她在想些什麼。
陳良娣回了庭院後,錦繡有些不安地跟在她身後:
「主子,方才邱侍妾她們都未離開……」
陳良娣稍一頓,遂後,她若無其事地端著杯盞抿了一口。
她知曉錦繡是何意思,府中良娣三位,只她投向李側妃,可這府中侍妾、貴妾等人卻不少。
除了些許明哲保身的,也有幾人投向李側妃,尤其在李側妃掌權後。
錦繡口中的邱侍妾她們,就是這些投向李側妃的人。
半晌,她未說話,錦繡快急了,她才不緊不慢地說了句:
「娘娘讓安侍妾跟去定州,並未和殿下商量。」
錦繡不解,這誰都看得出來,主子為何要特意說出來?
陳良娣默默垂下眸眼:
「往年殿下諸事,皆是由王妃作主,可即使是王妃,也不會越過殿下直接安排殿下的事。」
錦繡一愣,隱隱約約明白了陳良娣話中的意思。
換句話說,側妃娘娘有些飄飄然了。
她咬唇,有些遲疑地問:「那、主子是要疏離娘娘了嗎?」
房間中稍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