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頁(第1/2 頁)
「我不想讓你再回老家祭拜,但又不可能阻止你祭拜,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許皓然……」
齊康嚥下了後半截話,我猜他是很想說一句 「你是不是瘋了」的,但他怕惹怒我,因此嚥下了這句話,只是欲言又止地看向我。
「暫時就這麼定了,當然也要參考風水先生的意見。」
然而我很清楚,只要運作到位,風水先生也不會提出什麼異議。
我將「陪齊康回老家」轉變成了「陪齊康最後一次回家」,心中的燥熱感終於壓抑下去少許,齊康卻肉眼可見地心事重重、並不歡愉。
我沒有哄他,而是湊過去吻他,他的眼裡都是我,但他向後退了一點,只一點點,最終並沒有拒絕。
我們開始接吻,然後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中途在床上吃了個夜宵,等吃飽了,再繼續做。
我原本以為我會一夜好眠無夢,但事實上,我在半夜赫然驚醒,而我的身側並沒有齊康的身影。
我接著房間裡的小夜燈和窗簾外街景的燈光找到了齊康——他背對著我站立在了巨大的落地窗前,厚實的窗簾被他拉開了一道不算小的縫隙。
他赤著足,身上只披著一件睡袍,大半夜並不睡覺,而是在看夜景。
他看著窗外的景色,我看著立在窗前的他。
我猜不透他正在想什麼,也不想打擾他難得的獨處的時光。
我閉上了雙眼,試圖陷入睡夢,但即使閉上了眼,眼前依舊是齊康站在窗前的背影。
——他為什麼要站在那裡呢?
——不管什麼理由,總歸是不快樂的吧。
我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我對他有一點過分了,但很快又輕易地說服了自己——「倘若我對他沒有一點過分,那傷心的、難過的、痛苦的人,就會變成我自己了。」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溫情脈脈的少,互相拉扯得多,總會有人受益、有人受傷,而我想當弱肉強食關係中的那條狼。
我不知曉我什麼時候睡著的,但當我醒來的時候,齊康溫順地躺在我的懷中,彷彿昨夜我看到的景象只是一場夢魘和幻覺,我低頭親吻他的嘴唇,硬生生將他親醒。
他有些茫然地睜開雙眼看向我,很快又被我卷進了情和慾望交織的世界裡。
我們又在床上廝混了一日,然後在傍晚時分一起躺在床上看電影——也依舊是看劉金主演的電影。
齊康很愛看電影,我在中途側過臉看他,發覺他臉上是純然的笑意——儼然已經跟隨劇情入了戲。
我原本想在觀影途中再做一些事的,但他的表情成功讓我收了手,我竟然不願意打破他此時此刻難得的快樂。
等到影片落幕,他意猶未盡,又拿起了手機開始寫長長的影評——我看了一眼他的螢幕,螢幕上是某個影音點評軟體的介面,他寫了大約二十分鐘,終於按下了傳送鍵,放下了手機,問我:「要不要一起打遊戲?」
我伸手戳了戳他的腰,問他:「撐得住?」
「幹別的事是撐不住的,」他停頓了一下,難得地說了句俏皮話,「打遊戲的話,可以試試看。」
於是那間連我也很陌生的遊戲室,終於在這個夜晚再次啟用。
齊康像每一個初次玩遊戲的新手一樣,手癮很大,然而技術很菜,他玩了一會兒,就跑到我的身邊,充當拉拉隊員。
即使我操作著小車躲避掉前面的車輛,他都會開心地鼓掌,真切地為我感到驕傲。
我自詡臉皮極厚,但在他不斷的誇誇聲中,終於決定不再逞能,乾淨利落地中止了遊戲。
最後我和齊康找到了一款非常適合我們的遊戲——打地鼠,這個適用於孩子的遊戲我們倒是玩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