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1/2 頁)
於是到了週末,我早上醒來發現他也醒了,乾脆就用手壓著他的腰身,叫他陪我多睡一會兒。
但他小聲地回我說:「睡不著。」
我睜開雙眼,看著他眼下淡淡的青色,說:「那就再做一點助眠的事。」
我折騰了他一個上午,又餵了他一些吃的,然後看著他筋疲力盡地睡了過去,竟然有一種成功哄孩子睡著的微妙的「成就感」。
我下午還有約,叮囑管家不要讓人去打擾他,便出了門。
等我六點左右回來的時候,齊康卻沒有再睡了,而是已經在a18房間開始學習了。
我有點想問他:「你難道沒有休閒方式麼?」
然後這話在我大腦裡轉了一圈,我自己給了答案:「恐怕沒有。」
過去的十多年,他的生活一直被賺錢、伺候老公和養孩子填充得嚴嚴實實,我曾經在和他找話題的時候,試圖同他討論下最近幾年的電影和電視劇,但他只是安靜地聽著,沒有一絲一毫想參與討論的意願。
我也曾經在他居住的地方的周圍,漫不經心地打聽他的日常狀態,從他的鄰居的隻言片語中拼湊起他這些年的經歷。
很多人都在說他「真是能幹極了」,早上早早地醒來,騎著腳踏車送孩子去讀書,順便去早市買一堆菜,然後去廠子裡上班。
中午廠子休息,他要把孩子接回來,做好全家的午飯,下午繼續送孩子上學,再去廠子上班。
晚上負責接孩子回來,做完晚飯後,又要騎個腳踏車出門,這次不是去廠子了,而是去打零工,有時候是去飯店,有時候是去服裝店,有時候去富裕的人家,這麼一干就幹到大半夜,再騎著腳踏車回去。
工廠每年開工十個月,農忙的時候會放假,然而不管是假期,還是週末,他都得不到休息——因為還要回村子裡去,還要繼續打零工。
他像一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人,日復一日地用自己的血肉供養他的「家庭」,而我雖然將他「救」了出來,也給了他無須幹活的環境,但他依舊免不了勤奮的習慣——他習慣了睡得很少,也習慣了拼了命地努力,只不過他努力的方向,從讓他人變得更好,扭成了讓自己變得更好。
我實在沒有理由去勸阻他,但我希望能讓他稍微休息一點。
於是在用過晚飯,齊康很乖順地想和我一起回房間的時候,我問他:「要不要去看電影?」
他沒什麼猶豫的,直接點了點頭。
我說:「出去看電影,然後住在外面,好不好?」
齊康聽了這句話,倒是真的遲疑了一會兒,但沒過多久,他還是說:「好。」
他答應了我的要求,修改了原本準備夜裡偷偷學習的計劃,我本該是高興的。
但在這一瞬間,我又有些不高興了,因為我意識到,我的行為其實和強迫他沒什麼區別,我看似在徵求他的意見,但我們之間的關係和他的性格,都註定了他不會給出「同意」以外的答案。
--
我預定了我們集團投資的一個高階影院的房間。
那個影院很有趣,房的螢幕足夠大,只有幾個座椅,除了看電影之外,全身可以享受自動按摩服務,足部可以泡足浴機,如果想吃食物,會有各種各樣的零食和正餐提供,現在已經一躍而成本地知名度最高的影城之一。
司機將車輛停在了影院的「員工專用電梯」前,我和齊康下了車,我掃了人臉識別系統,帶著他進了電梯門,他有些好奇地盯著電梯裡側的各種海報看,最後目光停在了一個老牌的影帝身上,他說:「原來劉金先生還在拍電影。」
劉金是老牌的影帝,從業已經有三十多年了。
我和齊康讀高中的時候,很喜歡看劉金的電影,但既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