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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四年,她將所有私人時間都花在店鋪上,幾乎每天都是趕訂單到深夜。短短几年時間,她的網上店鋪已經成為頗有名氣的老牌店鋪了,新客多,回頭客更多,從最初的每個月賺幾千,到後面穩定的上萬,最多的那一個月,望舒賺了整整五萬塊。
大學四來,望舒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就憑靠自己攢了小几十萬的存款,這也是望舒遠赴揚市學藝的底氣。
她去揚市後,接的客單雖然少了,但是租房費用和生活費用也是夠的。
望舒話音落後不久,虛掩的門扉被陳萌萌推開了。
她低著頭,落寞地離開了。
望舒看了眼坐在屋裡嘆氣搖頭的師父,也跟著輕輕地嘆了聲。
來這裡三年,她很明確地知道師父的理想和擔憂。
眼下會通草花的人寥寥可數,他是唯一的通草花非遺傳承人,而他年事已高了,頭髮也早已發白,常年累月伏案做通草花已經讓他的身體全是職業病。
也許再過一兩年,他就做不動了。
沒有一個稱心的接班人,他一直很憂心。再這樣下去,也許再過十幾年,二十年,三十年,這一項非遺傳統技藝就會失傳。
也許到時候就只能在歷史的長河裡淺淺窺見通草花的身影。
望舒也不知如何安慰師父,低聲跟戴成葉說:「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微信找我。」
望舒回家後,在工作檯前一坐就是一整天,直到華燈初上時,飢腸轆轆才讓她從工作裡脫身。她把老家帶來的酥丸和青菜還有麵條一鍋煮了,等熟的時間裡又煎了個蛋。
清湯寡水的麵條,鋪上大肉丸子和綠油油的蔬菜,最後空出來的一角放上煎好的雞蛋,完全符合望舒喜好的晚餐令她食指大動。
她邊刷朋友圈邊吃飯。
見到花棉發了條晚餐朋友圈,正好也是吃麵。
她點了個贊,回覆:好閨蜜心有靈犀,連晚餐都一樣。
過了十分鐘,花棉還沒有回覆她。
她太瞭解手機不離手的閨蜜了,這個時間點超過十分鐘沒有回覆她的評論,多半是在陪她老公。
望舒從來沒見過花棉的老公。
雖然花棉結婚兩年了,但是他們沒有辦婚禮,去了旅行結婚。望舒唯一一次見到閨蜜老公的真容是在朋友圈,花棉發的婚紗照。
她閨蜜在遇到她老公之前,一直單身,後來打遊戲認識了她老公,兩人網戀數月奔現。
期間具體發生了什麼,望舒也不清楚,只知道花棉有陣子情緒特別低落,問她發生了什麼,她也沒有說。
再後來,花棉宣佈跟男朋友同居了。
又再後來,花棉宣佈結婚了。
婚後的花棉十分幸福。
她本來就是家裡寵著長大的公主,現任老公也是把她當小孩一樣寵著,工資上交,儀式感也從來不會遲到,雖然偶爾會因為生活以及習慣上的矛盾爭吵,但永遠都是她老公讓步。
花棉偶爾會跟她吐槽家裡的雞毛蒜皮,比如老公今天居然不想洗澡就睡覺,又比如老公今天上班和同事吃飯沒有匯報,再比如老公打遊戲打到凌晨兩點之類的,望舒都覺得是無傷大雅的小事。
人總是不完美的,太過完美的人只存在愛情小說裡。
望舒沒去打擾閨蜜,收拾了碗筷後,只覺嘴巴有些淡,想吃點甜的,在冰箱裡找了一圈沒找到任何甜的東西,忽然想起小區對面的街口經常有老大爺賣新鮮的丹東草莓。
略微沉吟,望舒還是拿起手機,看看附近有沒有水果外賣,可惜看了一圈有是有,賣得沒有街口老大爺的划算。
她糾結了一會,決定出去一趟。
街口的老大爺賣剩最後一盆草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