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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遙垂著頭走，額前的碎發汗濕，身上的酒氣和血腥氣混在一起。

&ldo;去醫院吧。&rdo;

還是不理她。

梅超拉住他的胳膊肘，&ldo;秦遙，去醫院。&rdo;

一股大力將她抵在黑灰色的磚牆上，他語氣陰狠，&ldo;跟你說，老子不是什麼好東西。&rdo;

梅超只是個學生，再怎麼背地裡叛逆，也是個被保護得很好的女孩。

恐懼包裹著她。

他身上鮮紅的花開到她身上。

柔軟飽滿的胸脯不斷起伏。

&ldo;去醫院，秦遙。&rdo;

像是在關心他，可實際上，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這麼一句話。

他的胳膊肘還抵在她的脖子處。

很長時間的沉默，他搭在她的肩頸處，深沉的呼吸。

他的胳膊肘漸漸鬆開，她也像塊溫水裡的浮冰，開始融化。

男人緊緊壓著女人，胸口互相貼著。

&ldo;梅梅，我不是什麼好人，你要是想走，還來得及。&rdo;

梅超被他壓著，胸口有些喘不過氣，可又不想他離開。

也許是那聲梅梅太過溫柔性感，恐懼隨之消失不見。

像是自言自語，她輕聲道，&ldo;不是好東西麼？這麼巧，我也是。&rdo;

你是垃圾，我也是。

我們就混在一起，過著陰暗的日子。

第12章

打車去到中心醫院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

醫院大廳的燈光變得柔和，靜悄悄的。

這個時候只有急診還開著，有護士將秦遙帶過去。

梅超沒有跟進去，就在公共區域的長椅上坐著等他。

手微微顫抖，這個時候大腦仍舊是一片混沌，意識並不清明。

滿心滿眼都充斥著秦遙這個人。

想著想著，她就笑了。

是這樣麼？能夠傾覆從前的人，是他這樣的麼？

他怎麼會，叫她梅梅呢？

從來沒有人這樣叫過她。

整棟樓裡，只有急診科這一層清醒著，燈火通明。

粵東降水量大，空氣裡時常霧濛濛的，此時深夜，透過高樓看下去，城市竟有種深海的感覺。

梅超發現，這才多久，她竟然已經習慣了這裡喜怒無常的天氣和那個管理也不是特別規範的小院兒。

鬧這麼一通，身上髒兮兮的，緊身牛仔長褲裹著人很不舒服。

長椅對面就是窗戶，影子映在上面，她看過去，就像是重新認識了自己一樣。

&ldo;走吧。&rdo;

秦遙從急診室出來，要不是他斜方肌處露出一部分白色繃帶，也看不出他受傷了。

只是身上的衣物也不能看了。

梅超站起身，手搭上他小臂，想扶他一下。

他閒閒地看她一樣，&ldo;我傷的是肩膀，不是腿。&rdo;

身旁有小護士端著醫用託盤經過，被秦遙逗笑了。

她也跟著笑了，手迴轉了一圈，挽上他的胳膊，&ldo;誰說我要扶你了？&rdo;

這是一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夜晚。

是兩個孤獨的人走在同一條路上的時間。

兩個人坐在計程車上，她扒著副駕駛的椅子跟司機說，&ldo;師傅，去寶南街。&rdo;

他捏著她肩膀，將人拖回來，&ldo;不去。&rdo;

&ldo;不回小院兒？&rdo;

司機以為是小情侶鬧架，&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