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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遙仍舊是茫然,視野裡找不到方向,只是聽見有人在叫他,卻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
&ldo;秦遙,你看看記錄表,是否和你陳述的事實有出入,沒有問題的話,就簽字按手印了。&rdo;
輕飄飄地,一張紙落在他手上,秦遙撐著一口氣,臉色青黑,他低頭去看紙上的內容。
密密麻麻的字裡行間,他只看到了幾個詞,彈簧/刀,秦勇,當場死亡。
&ldo;不對,不對。&rdo;
田林一聽,忙問,&ldo;哪裡不對?&rdo;
&ldo;少了秦遙,是秦遙,秦遙殺了自己的父親。&rdo;
聽他這麼一說,田林就知道,面前的人已經糊塗了。
他想起師父說的那句話,&ldo;田林吶,案子不是誰殺誰、誰打誰這麼簡單,外行人這麼粗暴地下判斷可以,可作為警察,你得用心當眼睛吶。&rdo;
記錄表的一角被他捏著泛了皺褶。
拿起彈簧/刀沖向自己的父親的那一刻,秦遙有沒有別的選擇?田林不斷地在心中問自己這個問題。
玻璃門被人敲響,田林抬頭一看,同事拎著一整套的豆漿油條晃一晃,示意他出去吃早餐。
軍事管理區附近的公交站臺,梅超頂著路人時不時的打量快步往家走。
保安亭的崗哨剛好輪班,年輕的兵站得筆直。
&ldo;小張。&rdo;她的聲音有些哆嗦。
&ldo;梅超,你這怎麼回事?&rdo;哨兵看著她滿身的血漬問。
張兵和她年紀相差不大,算是哨兵裡和梅超比較熟的。
&rdo;崗亭的電話能借我用一下嗎?我給我爸爸打個電話。&ldo;
&rdo;行。&ldo;
張兵開啟崗亭的門,她走進去,突如其來的溫暖讓她有些不適應,拿起電話就撥了梅軍留的部隊號碼,不到半分鐘,電話就轉接了,是梅軍的助手接的,說梅軍不在部隊。
掛了電話,她站在原地想了會兒,決定回梅家老宅。
&rdo;謝了,小張。&ldo;
梅超匆匆離去。
計程車停在斜坡下,雪積得厚,車輛爬坡困難,司機不願意開上去。
她翻遍了秦遙的羽絨服口袋,找到了他的錢包,隨便抽了幾張遞給司機就下了車。
天空發灰,摻了些泥土黃,這是暴雪來臨的前兆。
津城是典型的北方地區,雪天比雲海更加粗暴,沒有那份柔柔的情調,一下雪就是要覆蓋一切的氣勢,積雪一個多月都不化,連帶著太陽都沒有什麼溫度。
梅超跑著上斜坡,邊跑邊大喘氣,她不敢停下來,秦遙在等著她。
她跑得越來越快,幾次險些跌倒,但速度仍舊沒有放緩。
這洩漏了她所有的恐懼,並不是害怕來自司法機關的懲罰,而是她怕秦遙不放過自己,狠下心來連她也不要了。
時至今日,她最怕的,還是秦遙丟下她。
恐懼裡摻雜了還來不及去感受的怨恨,他為什麼要走到那一步去,不留餘地。
老宅的客廳裡,梅軍正坐在沙發上和梅老爺子聊天。
梅超推門而入,喊了聲,&ldo;爸。&rdo;
鞋底的雪在暖黃色的木質地板上留了印子。
梅軍一愣,看著她狼狽地走近自己,&ldo;你這是怎麼回事?&rdo;
一旁的梅老爺子沉著臉不言語。
梅超不得不承認,在看到父親這一刻,她終於覺得有了可以依靠的感覺。
&ldo;爸,我出事了。&rdo;她儘量想要理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