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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謝謝老師。&rdo;

&ldo;你這孩子，這麼久也不跟我聯絡。&rdo;

教導主任人不胖，四肢都細，只是凸著一個啤酒肚，比例看起來很是奇怪。

梅超換好鞋站起身，&ldo;老師您最近還好嗎？&rdo;

&ldo;還好，你呢？實習定了嗎？&rdo;教導主任在沙發上坐下，示意她過去。

&ldo;定了，雲海法院。&rdo;

教導主任點點頭，沉默了會兒，&ldo;有考慮過出國嗎？&rdo;

&ldo;出國？&rdo;

&ldo;嗯，像法學這個專業，我們大學裡的課程和書本的思想基本上都源自國外，能夠去個第三國家待一段時間，對於法學生的發展來說是很好的。&rdo;

她笑了笑，&ldo;老師，目前我沒有這個考慮，事實上，本科畢業後，我並沒有繼續升學的打算。&rdo;

&ldo;為什麼？你的成績專業第一，我們學校是有保清華的研究生資格的。&rdo;

&ldo;我說我不愛讀書您信麼？&rdo;

教導主任笑了，&ldo;真是摸不透你們這些小年輕在想些什麼。&rdo;

沒一會兒，保姆將炒好的熱菜一個個端上桌，不是什麼大菜，都是些清淡的家常小炒。

&ldo;走，吃飯。&rdo;教導主任摘掉眼鏡吆喝。

餐桌上熱氣騰騰，她夾一筷子清炒土豆絲在碗裡，&ldo;老師，我媽媽，聯絡你了對嗎？&rdo;

教導主任的額上滲出些小汗珠，他伸手抽了張紙巾擦擦，&ldo;沒有啊。&rdo;

身上因為飯菜而回來的溫度再次冷下去。

從教導主任家出來，梅超往宿舍走，下午考完試出來的時候褲腳沾了雪，雪融化之後褲腿也跟著濕了，人跟著難受。

宿舍裡沒人，她快速沖了個熱水澡，換好法蘭絨的睡衣窩進被窩。

仰面躺著，天花板上是幾個室友為了應付期末考試而貼的密密麻麻的知識點。

明明是已經爛熟於心的東西，此刻她卻覺得難以看懂。

沒有，你媽媽沒有給我打過電話。

腦海里都是教導主任的這句話。

&ldo;你明明養了我二十年。&rdo;梅超失神地低喃。

那句沒有，就像是一個證據，用以證明她的存在並不被人認同，無論是方豫，還是梁蘭枝。

那種惱羞成怒的感覺再次席捲而來，梅超一直都自恃甚高，覺得自己能夠看明白很多事情。

可實際上呢？你自以為看到了人心深處，實際上，你只是看到了隱藏的表象而已。

她看到的東西，都是被他們改換了面目的東西，甚至她自己。

法學院的考試持續到了元旦，錢多多天天在宿舍裡嚎要轉專業，然後背書到凌晨三四點。

梅超還是那個樣子，規律的作息，認真吃飯，偶爾積雪化掉一些就出去慢跑，跟平常沒什麼兩樣。

考完最後一科環境法，盤旋在心底的想法也跟著落了地，她想，她要先回津城。

站在外公家門口的時候，剛想敲門，手卻收了回來。

得知真相之後，人會恐懼。

小時候，方豫很少帶她回外公外婆家，回去也是簡單的一頓飯之後就走了。更多的時候，方豫自己一個人回孃家。

這個時候梅超才發現，她明明雙親健在，卻孤苦無依。

她笑了一下，想起了遠在粵東的秦遙，昨晚他還臭不要臉地拍了張照片給她‐‐上半身裸著，下半身鬆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