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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軍沒有明確地說幫不幫，只是帶著她回了家。

車裡開了很足的空調，父女倆都沒說話，梅超緊繃的精神在見到父親之後鬆了些，困極，卻仍舊記著秦遙，眼睛睜的大大的。

&ldo;什麼時候從學校回來的？&rdo;梅軍盯著路面，車速不快。

&ldo;有幾天了。&rdo;

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剛剛她講事情的時候，關於自己只輕描淡寫地一句被帶走了，其餘的隻字沒提，這樣算來，她已經被關了有兩三天了，梅軍不禁嚇出了冷汗，他身經百戰，是個優秀的軍人，卻不是個好父親。

梅軍壓下翻湧的情緒，語氣平穩地說，&ldo;受傷了嗎？&rdo;

&ldo;沒有&rdo;，梅超低頭看看羽絨服上的血，&ldo;他受傷了。&rdo;

&ldo;其他的……&rdo;梅軍的氣息有些不穩。

&ldo;沒發生，什麼也沒發生。&rdo;她的鼻子又開始發酸。

梅軍暗暗鬆了一口氣，&ldo;那就好，那就好。&rdo;

看著父親重新放平和的面容，她的心一點一點地沉下去，&ldo;爸爸，你，你會幫他嗎？&rdo;

駕駛座上的人沉默了一會兒，&ldo;他殺了人，這是不爭的事實。&rdo;

&ldo;他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rdo;她試圖為秦遙辯解。

&ldo;世人看熱鬧的時候，不問原因。&rdo;

梅超什麼也沒有再說，她靠在椅背上輕闔雙眼。

她幾乎能夠看到，他一個人身在黑暗中的孤獨眼神。

塵世森羅永珍，似乎唯不容他。

軍綠色的吉普車慢悠悠地行駛在雪地裡，除了風聲和簌簌雪落的聲音，這個世界似乎什麼也不剩了。

明軒到津城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

暴雪拉開了序幕，高速公路的某些路段已經被封，在大自然面前，人類不堪一擊。

柳蔭在派出所大廳待了一天，從接到明軒的電話開始，她就站在門口，不停地來回走，一刻也靜不下來。

昏黃的路燈下終於出現男人的身影，她還踩著高跟鞋，幾步跑下臺階，&ldo;明總。&rdo;

&ldo;怎麼樣了？&rdo;明軒走得急，藏藍色的長款大衣釦子已經被解開，渾身冒著熱氣。

&ldo;做了筆錄，已經被刑事拘留了。&rdo;

&ldo;聯絡律師了嗎？&rdo;

&ldo;聯絡了粵東的律師團隊。&rdo;

明軒點了頭，或許是停住了她強壯鎮定的聲音裡埋藏的不安，他偏頭看柳蔭一眼，&ldo;你做得很好。&rdo;

她愣了一下，吸了吸鼻子，&ldo;秦總得平安。&rdo;

&ldo;放心，他不是一個人。&rdo;

柳蔭點點頭，明軒的出現總算讓她沒那麼害怕了。

&ldo;律師還沒到，我們不能見秦總。&rdo;柳蔭說。

&ldo;嗯。&rdo;

明軒心頭沉重，思緒萬千。

兩個人站在派出所門口，也不進去，柳蔭斷斷續續地跟明軒講昨夜發生的事情。

天色越來越暗，溫度低到零下二十度左右，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白霧，教人辨不出任何事物，一片片雪花落得毫無聲響，可誰都知道，這場暴雪將破壞這座城市的供電系統，不知道又有多少生命，熬不過這個冬天。

第65章

梅超睜著眼睛躺在床上，和外面的滴水成冰截然相反，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