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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母的聲音一會兒近一會兒遠。

梅超開始想，這回跪得不算冤。

跟秦遙什麼都做了。

稱得上是真正的不知廉恥。

&ldo;竟然敢撒謊騙家裡，偷偷跑出去玩，梅超，你讀了這麼多年書就學了這個？&rdo;

梅超垂著頭，在心裡發笑。

只是偷跑出去玩就這樣，那要是知道自己和秦遙的事，那梅母是不是得讓她裹腳，從此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時近半夜。

梅超跪坐在地上。

她拿出手機，還剩百分之十的電。

一開啟微信，秦遙的訊息就跟著跳出來。

梅超看著那兩句話，回了句，&ldo;是麼？&rdo;

此刻，秦遙和明軒混在&ldo;怡紅院&rdo;酒吧裡。

舞池裡的男女興奮喧囂。

他拿著手機，微眯著眼。

就那麼兩個字，來回看好幾遍。

最後什麼也沒回。

秦遙是個商人。

錙銖必較。

第二天早上，梅母醒得很早。

扔給梅超一百塊，&ldo;去樓下買早餐去。&rdo;

梅超還算利索地站起身，她已經不會像小時候那樣，讓跪一整夜就實實在在地跪一整夜了。

&ldo;喲，梅超回來了。&rdo;

她剛出門，就碰見了住對門兒的鄰居，&ldo;張嬸兒好。&rdo;

&ldo;出門買早餐去？&rdo;

&ldo;是啊。&rdo;

隔著道門，梅母都能聽到兩個人親熱的寒暄。

她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麼滋味。

梅超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語氣對她說過話，也不怎麼挽著她手臂，讓她抱她。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女兒就是天生比較淡漠，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豆漿、油條、胡蘿蔔餡兒的包子，一水兒地排開擺放在餐桌上。

梅超輕喊了聲，&ldo;媽，吃飯了。&rdo;

梅母手中一粒一粒撥著佛珠往餐廳走。

&ldo;梅超，我不管你是想自由還是怎麼樣。你都得給我知廉恥，別做出些有違道德的事情來，敗壞梅家的名聲。&rdo;

梅超喝了口熱豆漿，&ldo;媽，把自己的標準強加於人，叫做暴力。&rdo;

第26章

津城、粵東均大雨傾城。

是夜，梅超一個人在家裡。

梅夫人的老友常年定居國外，這幾天回來了，她過去陪陪。

家裡只剩下梅超一個人。

晚飯照舊沒著落。

她手裡捏著電視遙控器，翻來覆去地換臺。

屋外雨越來越大，砸得人家屋頂、樹幹上的新葉發出不小的響聲。

這世界的一切都浸潤在雨水裡。

雨聲和黑夜，擁有讓人安定的力量。

秦遙點支煙坐在小院兒的階前，水泥砌的庭院地面有些小裂縫，能夠看到有野草冒頭。

唐木色的長涼椅上手機不斷地嗡嗡響。

雨絲落進池子，很快消失不見，彷彿它們本就是來自同一個地方。

他有些不耐煩，伸手拿過手機，接起，&ldo;說。&rdo;

那頭的明軒，&ldo;嘖，我說大哥，你這幾天怎麼回事，火氣這麼大？&rdo;

菸頭被扔到院兒裡，雨水很快將菸頭打濕，那一點的火星子在黑夜裡亮了沒幾秒就熄了。

秦遙起身，打算回房間換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