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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醒來是在一個乾淨的房間裡,身下是柔軟的被褥,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沾滿泥土的衣服也換成了乾淨的裡衣,身體似乎被幫忙清理過,頭髮恢復了原有的柔順光亮。
五條清撐著身子艱難坐起來,身體僵硬,尤其是被咬到的那隻手臂,抓握抬起都還有些吃力。
耳邊傳來一聲輕響,左側的門被拉開,五條清側過頭看去,身著一身宮裝,五官清麗絕艷的美人站在那裡,一隻手上還端著託盤。
「阿啦,您醒了?」看他已經醒了,女子似乎有些驚訝,聲音溫婉柔和,像是潺潺流淌的溪水,又像是一陣輕輕吹拂的微風,帶著一種奇妙的感覺,聽著便讓人感到如沐春雨、心情平和。
倒是和本人給人的感覺一樣,五條清在心裡說著,面上不顯,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疑問和感激,語氣溫和的問道:「請問是您救了我嗎?這裡是?」
「您誤會了。「女子端著託盤走了進來,姿勢優雅端莊的跪坐在不遠處,將託盤放在榻榻米上,上面是一些藥瓶和白布條,她對著五條清說:「是妾身的主人將您帶回來的,這裡是位於平安京的安倍宅。」
「這樣啊。」五條清淺淺地笑了起來,眼神柔和而真誠,「請問您的主人人在何處?我想當面道謝。」
坐在被褥上的男人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膚色白的近乎透明,烏黑的長髮垂落在身後,眼尾微微下垂,黑曜石一般明亮清澈的眼睛像是一眼便能看到底的湖泊,乾淨澄澈,眉宇間帶著滿滿的誠懇感激。
蒼白的臉色和單薄的身形完全看不出他之前為了讓一個孩童逃跑,獨自留下來面對恐怖的妖怪並與之交纏許久的英勇姿態,更像是平安京裡那些嬌養在府上未經歷過大風大雨的貴族子弟們,一丁點兒風吹雨打,便能折斷他脆弱的頸脖。
見他並沒有因為那個姓氏改變神色,彷彿從未聽過一般,女人眸光微閃,用長袖捂著嘴微微一笑,「主人正在處理事務,和您一起的孩子正在旁邊的房間休息,也是多虧了他攔下主人的牛車主人才能趕到那個地方。」
「童子?」五條清的表情微微一怔,隨即有些擔憂的問道:「那孩子沒事吧?不是讓他一直往前跑別回頭嗎……」說著,他輕輕嘆了口氣,看他這樣,女人眉眼柔和了幾分,寬慰道:「孩子沒事,只是淋了一夜雨加上太過疲憊所以有點發燒,吃了藥如今已經睡下了。」
「像您這樣心地善良的大人,又有誰能真的忍心丟下您獨自一人逃跑呢?」
「您說笑了。」五條清苦笑起來,「只不過是大人的逞能罷了,遇上那種東西,跑掉一個總比兩人一起喪命要強。更何況童子還小,總不能把他丟在那裡,他沒事就好,給您添麻煩了。」
「不麻煩,正是因為這樣妾身才認為您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大人,在生死麵前很少會有人像您一樣。」還是為了一個隨手救助的孩子,女人放下手,將身前的託盤往五條清的方向輕輕推了一點,問道:「還未請教閣下的名字?妾身名為天后,是晴明大人的侍女。」
「晴明大人?」看他有些疑惑,天后笑著補充:「妾身的主人,安倍晴明大人,也是此間安倍宅的主人。」
「這樣啊。」五條清點頭,回答她剛才的問題。「失禮了,在下名為五條清,直接稱呼名字就好,當不得您一句尊稱。」
「請不用客氣,您是主人帶回來的客人,自然需要以禮相待。」天后搖了下頭,又問道:「您是京都五條一族的人?需要幫您聯絡僕人過來接您嗎?」
五條清似乎有些詫異,思索了一會兒,搖頭否定:「您可能誤會了,我的族地並不在京都,族人也不喜交際,想來和您口中所說的五條一族應該沒有什麼聯絡。」
「大概是剛好同姓吧。」
「這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