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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山嵐遊蕩到了深夜,回酒店時經過掛著自己海報的大廈。
大廈已經關門了,玻璃櫥窗裡漆黑一片,只有最頂端的廣告屏還亮著。
借著廣告屏的燈光,顏山嵐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長風衣的男人靠在車旁。
他仰著頭,望向自己的海報。
那張海報拍得很好,不論是珠寶還是人,都在鏡頭下閃耀著光芒。
顏山嵐不知道男人為何駐足於此,但他的確是在看自己。
他是漫天詆毀聲中唯一駐足留念的人。
男人站了很久,顏山嵐躲在角落裡,在蕭瑟寒風裡偷偷用手機拍下了他的背影。
回國之後,顏山嵐把那張照片洗了出來,一直儲存到了現在。
顏山嵐摩挲著照片上男人的背影,嘴角帶笑,淺灰色的眼裡卻露出幾分悵然若失。
六年改變了很多,二十四歲的顏山嵐不再為流言輾轉難眠,即使有人指著鼻子罵他,他也不會再感到難過。
但他依舊會為無人記得的回憶苦惱。
alpha都是遲鈍又粗心的,母親阿蒂婭總這麼說。
顏山嵐原來不覺得,現在多少能體會到她的心情了。
他會和傅斯容會鬧彆扭,卻沒辦法生他的氣。
傅斯容在花房裡偷拍的時候,顏山嵐就注意到他回來了。
傅總裁裝模作樣收起手機的樣子很好笑,但顏山嵐給他留了點面子,沒戳穿。
他還是捨不得和笨蛋生氣。
顏山嵐揉了揉眼睛,將寶石塞回盒子,放進最下層帶鎖的抽屜裡,將照片夾在書裡,沒有再收起來。
顏山嵐撂下一句「晚安」就躲了起來,傅斯容在他門前站了一會,沒有回臥室,轉身進了書房。
他開啟電腦,把傍晚偷拍的照片傳到了上來。
因為是偷拍,照片的前兩張有些糊,後面的都很清晰,全是坐在鞦韆上的顏山嵐。
鏡頭聚焦在顏山嵐的臉上,透過雕花玻璃落下的彩虹清晰可見,周圍的玫瑰拱門被虛化,宛如色調朦朧的油畫。
傅斯容盯著螢幕,在十幾張幾乎一模一樣的照片裡挑了最滿意的一張,設定成了電腦的桌面桌布。
他本來想用在手機上,又怕被顏山嵐發現,連照片也不敢洗,只能偷偷摸摸放在電腦桌面上。
其實就算被發現了也沒什麼,顏山嵐很好哄,不會真的和他生氣。
轉著無名指上的婚戒,傅斯容對著螢幕自顧自笑了一會,直到右下角的時間跳到新的一天,才回自己的臥室休息。
第18章 送檔案
顏山嵐的花在他休假結束的前一天種下了。
新請來的花匠把花園的土重新翻了一遍,顏山嵐換了輕便的衣服,挽起褲腳站在花園的小路上,告訴他們花種播撒的佈局。
顏山嵐看著花匠給種下的種子澆水,擦掉額頭上的汗,「辛苦你們了。」
「您太客氣了,之後就交給我們吧。」花匠們樂呵呵地拍胸脯保證,「一定幫您把花養得漂漂亮亮的。」
新來的花匠都很健談,拉著顏山嵐聊了一會,一直留在傅家的那位花匠看到傅斯容的車從門口駛進來,沖顏山嵐努努嘴,「先生回來了」。
顏山嵐回頭望過去,看見傅斯容從車上下來。
這幾天傅斯容推了所有的應酬和加班,每天準時準點回家陪顏山嵐吃飯。
但自從顏山嵐找到溫室花房之後,傅斯容下班回來,不是在花園的入口等顏山嵐,就是去花房把看入迷的人領回來。
今天也不例外,甚至回來得更早了些。
顏山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小跑著過去。
傅斯容遠遠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