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淚水絲帕(第4/7 頁)
血淋淋地痛,一筆描畫。
清閒。
指尖的面板被磨破,混合著血液和面板,深深摳進木板之中,橫撇豎捺勾,一道劃,一道血。
馮昭昭臉色蒼白,滿手鮮血,她的右手已不聽使喚,還在木板上著字;拼命地拍打著周圍的木頭,一下又一下,拍到手掌發痛發紅,無助吶喊,救我,救我。
她聽到外面有人在唸,貞靜清閒,行己有恥——
“什麼貞靜什麼清閒?”馮昭昭怒聲,“我只要活著!我想活著有什麼錯?!”
“我來世上一遭不易,憑什麼身為女兒就得守貞?為什麼要譴責於我?”
嘩啦啦——
驚起鳥鳴陣陣。
顧茗停下腳步。
陰風陣陣,竹林中,小路上,他再度看到那紙人抬著喜轎,唸唸有詞,一蹦一跳,那
喜轎亦一晃一搖一擺,風吹轎簾,露出裡面殷紅的嫁衣,還有一雙紅色的繡花鞋,及慘白的、滴血的腳腕。
顧茗一凌,登時回首,遵循著傅驚塵的叮囑,提醒諸位師弟,立刻封住五感。
安頓好師弟後,他快走幾l步,匆匆往正站著撒尿的石山師兄方向去。
“師兄,”顧茗站在他身後,不想看師兄隱私,止步,不遠不近地提醒他,“那些紙人又來了,快封住五感!”
“什麼紙人?”
月光下,石山師兄聲音飄渺:“為什麼要封住五感?”
“就是方才進村前遇到的那些,”顧茗急切地解釋,眼看那隊伍越來越近,“傅師妹說了,若不封住五感,容易被迷了覺魂——”
石山說:“迷了覺魂?”
仍舊背對著他,注視之下,石山的頭忽然原地轉了半個圈,好似被人直接擰轉了頭顱——正面的頭接在了背面的身體上,他對著顧茗咧開一個笑容,嘴角要撕裂到耳朵旁,“是像我這樣嗎?”
無盡的黑暗。
無盡的沉默。
無盡的刻字。
……救……我。
救我。
馮昭昭已經快失去力氣,唯獨手還在寫,堅持著,不受控制地寫。
她開始擔心自己會磨掉整個手指,就像方才摸到的那面刻滿字的木頭,皮肉磨破了,那就用骨頭不住地劃。
貞靜清閒,行己有恥。
墳墓外。
紙錢漫天飛撒,蓋著白布的梧桐木棺材被埋下,蓋在黃土中。
一行送葬的人再三行禮,終於離開了,唯獨一個小女孩還站在墳墓前。
花又青眯起眼睛。
小女孩撫摸著棺材,忽有人叫她名字,芸娘,芸娘。
她應一聲,站起來,跑過去,牽起男人的手,仰面,乖乖叫爹爹。
爹爹,芸娘會像萬奶奶一樣,為家族增光。
花又青看向那喚小女孩的男人,待看清相貌,驟然一驚。
——這難道不是村長高長寧麼?
只是比他們見到的村長要年輕許多,看起來也就四十多歲。
愣神間,傅驚塵悠悠出聲:“發現怪異之處了麼?”
花又青慢慢地說:“發現了。”
“村長接待我們,說他女兒剛出嫁不久,房間空置,所以讓我和馮昭昭住在他女兒的閨房之中,”她轉身,看傅驚塵,冷靜分析,“俗世間,女兒出嫁年紀大多在十五到二十歲之間,他女兒若是二十歲,算下來,他也得是五十幾l歲有了這個孩子……先前我忽略了這點,忘記了年齡竟是對不上的。”
“五十幾l歲的男人,”花又青皺眉,“難道還有使女子受孕的能力?”
傅驚塵笑:“大約。”
“但族譜上顯示,村長妻子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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