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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康熙帝都會到塞外去行獵,而幾乎每次都會指名胤禛等幾個兒子陪同。當他們父子幾個在塞外的時候,總會需要有人隨侍在側,而這個隨侍的人選卻是由晴鳶來指定的。
上上次晴鳶陪同胤禛行獵的時候被瘋馬踏傷了腹部,上次再次陪同的時候則失去了父親,可以說,晴鳶對於這個活兒基本上一點好感都沒有,也儘量都安排妾室們過去,她自己則是能躲就躲,敬謝不敏。而她也確實做到了不偏不倚,對於陪同出塞的人選通常都是輪著來的,就連那幾個姑娘都曾有過機會。
這會兒又到了今年出塞行獵的時候,妾室們便都紛紛動了起來,各自尋著不同的藉口來找晴鳶,目的不外乎就是想成為陪同胤禛出去的那個人。
原本她們都是很安靜的,只等著晴鳶安排就好了,因為她們知道晴鳶不在乎這個,也會公平地給她們每個人機會。但今年不同了。
年氏的到來給了她們太大的壓力,不單是胤禛對她與眾不同的態度,經常歇在她院子裡的行動,在在昭示著胤禛似乎很重視她。如此一來,今年能夠陪同他出塞的人,難保不會是年氏
年氏本就很受寵了,如果連這些機會都要霸佔的話,她們還有沒有活路了?
對於妾室們的心思,晴鳶很是理解。但如今正是重用年羹堯為胤禛辦事的時候,為了籠絡這個手下大將,胤禛必須對年氏關懷備至。她本想借著年氏生病的機會取消她陪同的資格的,卻沒想胤禛親自來跟她打了招呼,這次是一定要年氏同去的,聽到這句話,她心裡不由打了個突。
雖然不在乎究竟是誰陪著他去,但他這樣光明正大幹涉她的事情,還是令她心中感到一陣不快。
因此,當李氏等人尋機說起這個話題,旁敲側擊究竟是誰有幸能夠陪胤禛出去的時候,她便嘆了口氣,很是無奈地說道:“這事兒如今也不歸我管了。貝勒爺已經欽點了年側福晉,讓她跟著去呢。”
李氏等人當即便變了臉色,李氏還好,宋氏和耿氏更是毫不掩飾地露出了眼中的恨意。晴鳶在旁看著,不由抿嘴一笑。
她自是不會做出什麼事情給胤禛添堵的,但小小報復一下卻也無傷大雅。
很快,便到了胤禛出發的日子。年氏的身子經過調理已經好了很多,但仍有些虛弱。對於胤禛硬要將她帶去,她自己自是再願意不過的,但宋氏等人卻恨不得她病死在路上才好。只有晴鳶對她生出一絲憐惜——胤禛明擺著就是要做給年羹堯看的,但卻全然不顧年氏的身體能不能受得住。
可惜他的這番心思,目前為止也就晴鳶一個人看得破。
胤禛走後,四貝勒府又恢復了以前的平靜和安寧,只是宋氏和耿氏,還有幾個姑娘經常聚在一起,也不知在說些什麼,晴鳶只命人細細盯著她們,卻從不插手阻止。
琪歆倒是如約給她發來了帖子,邀她和孩子們到八貝勒府去做客。晴鳶這才知道這次她並沒有跟著去,而是讓妾室去了,不由也是心頭一黯。
那個愛恨分明的女子,那個敢愛敢恨的女人,終究還是妥協了啊
突然很是掛心如今的琪歆怎麼樣了,她便依約帶著喜姐兒、寶哥兒、惠姐兒和安哥兒來到了八貝勒府。
琪歆很是熱情地招待了她們,放了睿哥兒跟幾個孩子一起去玩耍。晴鳶跟她一起坐在樹下,一邊享受著涼風陣陣,一邊茗茶笑看著孩子們開心地嬉戲。
“四嫂,如今我才算是明白了你的心情。孩子是無辜的,他就像一張白紙,想要在上面畫什麼完全是大人的主意。這孩子我從小養到大,跟我比跟他的生母還親,我已經滿足了。她生了的孩子給我,而我則可以將八爺分一點給她,這樣的交換,說來我也不虧。”琪歆笑著說道,話音中帶著絲絲苦澀。
晴鳶輕輕拍了拍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