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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思一動,又道:「我確實頭疼,想有個人在床側陪著,但確實不能勞煩攝政王,那不如,幫我把我那小侍從叫來?」
李陵舟咬了下牙。
笑話,他親自趕走的人,怎麼可能去找回來。於是李陵舟又關了門,坐回到原處,淡淡說道:「殿下,那請您快睡。」
尹深竊笑,又道:「你近些。」
「這樣足夠了。」
他雖這般說,但是尹深翻身過去之後,還是聽見他坐上了床沿。
果然。
尹深想起自己在這個世界裡初見李陵舟時,心臟異樣的跳動。那時他不記得李陵舟,也沒有看見李陵舟的面容,可還是如實地做出了反應。即便眼睛不記得對方,身體卻本能地去愛他。
他知道,李陵舟也同樣如此。
在愛面前,記憶、理智都顯得格外渺小。
第二日,清晨的陽光格外刺眼,天色也比往日明亮些許。卓亦簽眼下掛著青黑,門外等了一夜,也未見攝政王離開,反而大清早門一開,兩人穿戴整齊從房裡出來。
面具重新回到攝政王的臉上,這令卓亦簽著實鬆了口氣。
尹深第一次與使節團短兵相接,對方並不友好,虎狼之心已然暗藏其中,尹深其實想不通當年的真實的太子為何懦弱到這般地步,拱手將城池讓與這樣的對手?
打算反悔的尹深避重就輕,夾在使團和自家位高權重的文臣中間,你來我往地推脫,已然惹得兩方都不耐煩。
此時攝政王出面,三言兩語將使臣的怨懟懟了回去,人盡皆知他本就不同意割讓城池。如此一來,眾人便都以為太子不敢拍板是顧忌著他。
使臣團交頭接耳一番,雖臉色難看,但也接受了多在葭縈休整幾日的邀請。
只是外人退去後尹深又受到了自家朝臣的群起圍攻,這令他再三重現自己被一劍刺穿的記憶,心臟表示十分不滿。
尹深抽空去瞟攝政王,而他抱著手臂事不關己地站著。也確實,他早說過,面對這些老古董,連他都沒有辦法。
不過老古董的體力終究有限,在尹深走神了不知多少次的時候,他們終於決定暫時退下,與此同時表示明日會再來與殿下「商討」。
商討兩字說得咬牙切齒,分明就是最後通牒。
還有人現場寫下來份鑒議書,在場的人紛紛簽了字,轉頭由人呈給尹深。
他翻了翻,有種魂穿高中語文課的錯覺。不過最後的簽字吸引了他,尹深瞧了遍,沒看見他唯一熟悉嵐家,隨口感嘆:「到底還是嵐家拎得清啊。」
「嵐家掌祭司,自然不會摻和這些。」攝政王居然答了。
尹深忽地想起一人,他把摺子啪地一聲合上,清了清嗓子吩咐下去:「我要見見嵐家的那位小縣主。」
攝政王聞言眉頭一皺,先行攔下道:「你見她做什麼?」
語氣很危險。
尹深沒法跟他解釋,只道:「我有事。還見不得了?」
攝政王的氣壓危險等級又上升了一截。
「難道你以為娶了他女兒,嵐家就能在國事上支援你?我說過了,他從不過問這些,更何況,他根本沒有這個能力——」
攝政王說到這裡停了下來,在尹深的注視下,似乎意識到自己明顯激動的情緒,他停頓了片刻,扭過頭去,說道:「是我多言——殿下想見誰都是你的自由。」
他轉身離去。
尹深忍不住捂著臉偷笑,屋內外人都退去後,卓亦簽才敢上前來,他疑惑地摸了摸尹深的額頭,被尹深躲開。
「你幹嘛?」尹深笑道。
「我看你是不是發燒燒傻了!尹深,你實話告訴我,你跟……他,你們今天為什麼這麼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