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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執喝了口茶,慢條斯理道:&ldo;你瞧上十公主了?&rdo;
&ldo;哪敢,就是覺得……&rdo;沈野目光定在江念珠繁瑣華貴的雍容禮服上,聲音頓了片刻道,&ldo;她穿得真多。&rdo;
她那莊嚴刻意的衣服與這草場格格不入,甚至顯出幾分俗氣。
這個十公主,就差把蠢字寫臉上去了。
沈野輕笑一聲,將視線移開,彎身端走陸執面前的茶,道:&ldo;快走吧,那邊沒你陸大帝師連場都不敢開,你就別在這惦記九公主了,又丟不了‐‐&rdo;
陸執終於起身,卻上了他的馬。
沈野傻眼了,道:&ldo;哪有你這樣的啊,我騎什麼?&rdo;
&ldo;素聞小將軍體質好,在沙場上跑得過駿馬,今日且讓我瞧瞧你這本事。&rdo;陸執回眸睨他一眼,手中韁繩一鬆。
馬匹急馳,如利刃出鞘。
沈野急了,拉過隨從的馬,翻身而上。
&ldo;有本事就別讓我追上你!&rdo;
二人的馬揚起一路塵土,齊齊向狩獵的草場奔去。
射柳場這邊也是氣氛緊張。
文臣參加射柳,武將參加狩獵,這是重五節約定俗成的規矩。
像是沈小將軍之流若是來參加射柳,那便連看都不必看,半分趣味和懸念也無了。
不過即便武將不摻合,朝中也有不少文臣能挽弓拉箭,甚至有時皇子們也會親自下場,每年的彩頭爭奪仍十分激烈。
江念晚瞧著今年人不少,也頗有興致,只是剛抬頭瞧見場中懸掛的彩頭時,卻忽然愣住了。
這是件孔雀金沙漆器。
孔雀的翎羽中心是貝母做的,外側的纖毛一寸寸都是雕刻過的,又被碎金粉嵌入其中,在陽光之下極盡閃爍耀眼。漆器也被打磨的異常平整,一槲光灑落下來,如同在水面盪起光紋,驚艷絕倫。
是赤赫族特有的工藝。
陸執的生母就是赤赫族人。
幾十年前,赤赫族族內動亂,他生母便舉家逃往南鄭,然而到達南鄭,也只活了他母親一個女子。
那時陸太傅瞧這女子可憐,便收做了外室,然後才有了陸執。
陸執小時候一直在母親身邊長大,一直到十二歲母親病死,才被接回了陸府。
她知曉陸執是愛漆器的,他鏡玄司少有的裝飾品皆是漆器。
而眼前這一件又這般精美……
江念晚立刻回過頭去尋他,卻發覺他不在座位上。
她在場邊搜尋了一週,最後把視線定在五皇子身上。
他年年都參加射柳比賽,往常也贏過彩頭。
&ldo;五皇兄!&rdo;江念晚匆匆跑過去。
聽她說明瞭來意後,五皇子江定肅卻有些犯難:&ldo;今日慎王世子也來參加射柳,他很厲害,我不太想上了。&rdo;
&ldo;五皇兄一個月的言策謄抄都交給我!&rdo;
這是個莫大的誘惑,江定肅猶豫了半瞬,還是點了頭應下來。
射柳比試開始,每人三次機會。
第一輪比完,三十二進十六。
果不其然如江定肅所言,這位慎王世子江效是很厲害。第一次嘗試便喊了十七丈,也成功了。
而江定肅這幾年射柳最遠也不過有十五丈而已。這次也喊了十七丈,雖然勉強成功,但手卻因接柳而擦傷了。
接柳用右手,若是再傷,就要影響日常生活了。
他母妃斕嬪也不知從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