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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冬芽和範文軒一番商量後,決定地獄式補習是十分必須的。
相比範文軒的循循善誘講道理,謝冬芽就直接得多。她明白範亦可的官迷本質,用一句「數學不好,你就當不了小隊長」,就和範文軒合力讓範亦可一個寒假都花在做算術題上。
那一個寒假,為了在未來當上小隊長,小范姑娘過得十分清苦,和動畫片是絕了緣的,結果錯失了她和同班同學都在追的動畫長片最關鍵的情節。開學後,和同學們一討論,她覺得她自己上了父母的套。
關鍵是父母也沒有打她,也沒有逼她。她是自願進的套。
故而,如今父母一背著她在一起,她就警鈴大作,生怕又進了什麼套。
範亦可戒備地看著影片那邊父母各自的半張臉,她決定找個補回來。
「反正你們背著我碰頭,就是背叛。」
謝冬芽笑嘻嘻地說:「喲,都會用『背叛』這個詞啦,不錯不錯。」
範亦可說:「不管,你們唱個歌安慰安慰我。」
謝冬芽看向範文軒,意思是把任務單踢了過去。
範文軒清了清嗓子。
「夜風凜凜,獨回望舊事前塵,
是以往的我充滿怒憤,
誣告與指責,積壓著滿肚氣不憤,
對謠言反應甚為著緊……」
範文軒也有一副醇厚的好嗓子,雖然他基本上從不去ktv。
謝冬芽是和他在一起三年後才發現的。
他是個藏得住的人。
謝冬芽笑著想。
等範文軒唱完了歌,車回到了酒店的停車場。
謝冬芽把車停穩妥了,範文軒也把女兒交代的任務完成,關上了影片。
謝冬芽沒有下車,她開啟了安全帶,側身過去保住範文軒的腰,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裡。
她的聲音嗚嗚咽咽地,「師兄,我錯了。」
她感覺到範文軒輕輕吻了吻她的發。
第9章
從謝冬芽記事起,她的睡眠質量一直不太好。
張諾和謝海遙之間早已經成為生活習慣的唇槍舌劍,讓三口之家長久地籠罩在一種緊繃的氣氛裡。
謝冬芽自己從小在心裡做過比喻,這種氣氛就像是戰爭片裡,戰鬥前夜的戰壕裡的氣氛:黑夜之下,四處瀰漫著假想的硝煙味兒。每個士兵都在整裝待命,不知道第一聲槍響是己方打的還是敵方打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打。所以每個戰士都不能讓自己睡過去。
謝冬芽睡的房間,就像是戰壕,她得在半夜裡豎著耳朵,聽著隔壁父母房間裡的動靜。
明明應該在同一張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在黑夜裡各訴一句委屈,越說越覺得自己比對方委屈,越委屈矛盾越無法調和,終至槍響。
不能準確掌握父母兩人誰會率先摔了傢俱打響戰鬥第一槍,是謝冬芽童年的頭號挫敗感。
及至父母離婚,她終於獲得了夜晚的安寧,但始終擺脫不了在腦海里根深蒂固的戰壕裡的假想硝煙味兒,連數幾千遍羊都無法化解。
張諾問過謝冬芽,明明選擇可以那麼多,為什麼非要選一個麻煩那麼多的範文軒去領結婚證,給自己惹下更多的麻煩。
那時候謝冬芽的已經挺著五個月的肚子。懷孕的內分泌失調加強了她在母親面前的攻擊性。
她告訴張諾。
「媽,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就失眠,一直到二十一歲。你知道我為什麼失眠嗎?因為你和我爸經常半夜吵架。如果在我小時候就知道這世界上有3防噪耳塞,我可能就不會那麼依賴和範文軒睡覺。」
謝冬芽在高中時開始偷偷喝酒,就是為了晚上能睡個好覺。
但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