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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冬芽沒去湊熱鬧,她氣沖衝去敲了範文軒的宿舍門。
範文軒大概是寫了一夜的稿子,開門的時候頭髮亂糟糟的,眼睛透著紅血絲。
謝冬芽像顆炮彈一樣彈進他的宿舍。
「我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做槍手不要做槍手!為什麼你還要給謝逢春改劇本?你這是為虎作倀!助紂為虐!長他的名聲耗你的才華!」
房間的另一角冷不丁冒出一個附和的聲音,「講得好,長他的名聲耗你的才華!」
把謝冬芽嚇一跳。
這是謝冬芽第一次見到範文軒那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年不住幾天宿舍的導演系師兄室友塗山海。
範文軒無奈地笑了笑,「你們倆準備一起批鬥我嗎?」
謝冬芽和塗山海異口同聲,「對啊!」
範文軒說:「這個電影我看過好幾遍,我一直在想我最喜歡的那幾場戲換一種表現形式,能不能更好。」
塗山海對謝冬芽說:「哎,他這個解釋我接受。」
謝冬芽惡狠狠地瞪他,「我看你也有毛病!」
塗山海對範文軒說:「你的小女朋友罵我,我長這麼大我第一次被女人罵有毛病,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我這次就不應該跟劇組去東南亞,把我曬成了人幹,居然有女人捨得罵我了!」
謝冬芽聽到這句話時,才仔仔細細把塗山海打量了一遍,結論是他長得那麼普通,卻那麼自信。
這不是塗山海的不正常,而是範文軒的太不正常。
在這所藝術院校裡,絕大多數的男性,自詡才華抑或自負外貌,張揚到張狂,自信到自大,整個人就是行走的廣告牌,宣告著自己的優勢,把賣點一二三四羅列了一個清楚。
唯有範文軒,慎獨自律到就差吾日三省吾身了。他不做出格的事情,不說狂妄的話,不佔本該屬於他的鰲頭。被欺負到頭上,也不過是一笑而置之不理。似乎很少有事情能牽動他的情緒,反而讓人摸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麼,而他本人又是個什麼屬性。
但經此事件,謝冬芽清楚他,塗山海也清楚他,他們彼此都清楚他們彼此通曉範文軒的真實心意。
範文軒說,他想把謝教授電影劇本里的幾場戲,用他設想的另一種表現形式表現出來。
這其實是他沒能剋制住的技癢。至於是不是有署名,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
謝逢春那麼在乎的東西,他範文軒根本不在乎。
所以在公演後,謝逢春那一系列長篇累牘的「大師的後人」報導,他同樣是一笑了之。
在乎的人呢,反而是謝冬芽和塗山海。他倆經此一役,達成了首次合作。
塗山海拿著報紙,用手指頭不屑地彈著謝逢春做作的坐姿,對謝冬芽說:「文軒寫了個劇本,雖然是初稿,但我看很好。我們也做個話劇公演,你運作,我來導,好不好?」
「好!」謝冬芽拍案而起。
謝逢春能調動的資源,她謝冬芽一樣可以,反正都是用叔叔的關係。
《仰望我的土地》的話劇公演一樣獲得了師生們的好評。
在如潮的掌聲裡,謝冬芽對範文軒說:「是你的,你就要拿好。雖然你肚子裡的墨水別人搶不走,但是你不說話,沒人知道你有墨水。」
說罷,她把範文軒一把推到舞臺上去亮相鞠躬。
慶功宴結束後,謝冬芽在謝逢春的宿舍樓下,堵到了他。
她義正言辭對謝逢春說:「這次範文軒沒有署名,我可以跟你算了,如果下次你再佔他便宜,我還去找你爸告狀。」
謝逢春也沒有帶怕的,「佔便宜?我給他這麼好的機會,難道不是他佔了我們家的便宜?你不就是他佔的最大的便宜?」
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