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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一些,這才有些明白,原來路是要靠自己走出來的,而不是找出來的。
腳長在自己腿上,一切由自己。
頭隱隱的作痛,像是有一雙手,把這世界撕開了一條縫。讓我與這世界又有了聯絡。耳邊傳來葉辰與葉風在亭子裡的對話。
葉尋沒死,老八沒死。我要去救他們,救不了死也要死在一起,走在黃泉路上還會有個伴。
我慢慢的睜開了眼。見葉辰呆坐在床頭看著我。細長的眼,無神的,愣愣的看著張望著床頭。鼻子兩側有明顯的淚痕,還沒擦去。乾涸的嘴唇,上面一小塊,一小塊白色的皮,像是沾在上面,想掉下來。可還有所牽掛。嘴邊一圈的鬍子,如菜園子裡的韭菜,被人割過,又冒出些頭,長勢見著有些猛。紫衣上大朵的花,已凋謝。但還無力的支撐著,曾經屬於它們的輝煌。
殘破,頹廢,無力。讓葉辰看上去,有了種滄桑感。像是歷經了世事,到頭來失去了一切。
“辰”我有些梗咽,輕輕叫了他一聲。
他沒聽見,更沒看見我已醒來。
“辰”聲音加重了些。
他依舊呆坐,沉靜著。
“辰”我伸手,扯了扯他的胳膊。
他如猛的,被人驚醒的小貓跳起來,一雙眼回了神,閃著光。抓住我的手“你醒了,你醒了。”
我勉強的衝他笑了笑。
他見我衝他笑,雙手捂住臉,頭低在了膝蓋上,低聲的泣起來:“你不怪我了是不是,你衝著我笑了,你不怪我了是不是”。
我有些心虛的轉過頭,不看著他:“我都是你的人了,死也死不了。只能跟著你了”。
“你真的不怪我了”他聽我這麼說,停止了哭泣,再次抓住我的手,很激動的說。
“不怪了”我轉過頭,衝他笑了笑。這個笑應該比哭還難看。
可他竟沒看出來,一臉的笑意堆在了臉上。就連那剛抽出芽的鬍子,跟著也高興的顫著。
看得我,覺得那些鬍子紮在我心上了,有些疼。
“辰,去把臉洗洗吧,再換件衣服。”
他摸摸臉上的鬍子,張大著嘴,露出牙衝著我笑:“這樣很醜是吧,你等會。我一會就回來”
話音剛落,他便一溜煙的出去了。
不到一刻鐘又回來了。
臉上的淚痕沒了,嘴邊的鬍子颳了,就連那乾涸的嘴唇也水嫩,水嫩的像極了剛摘下來的櫻桃,泛著瑩光。與一刻鐘前有了天鑲之別。
不過他穿的衣服,倒讓人覺得好笑。
白色的外袍,嶄新的,看樣子像是剛做出來,但袖子,還有衣長卻短了許多。
葉辰高興著擺弄著衣服,衝著我笑。
我很詫異的看著他。
“你不記得了,這是你當年,給我做的衣服”他如孩子般炫耀著,一身的新衣。
當年?當年是那年?我不記得了。
“那年,你去我家,給大嫂做嫁衣”他提醒我。
那一年啊,是幾年前?只記得,那一年的煙火很美。那一年的葉辰也很美。
想到了當年,我不由得笑了:“好遠的事,我都忘了”
“我就知道你忘了,你從未把我,放在心上過。”他隱隱的有些不高興“不過,我不在乎”轉了個頭,一下子就甩掉了心中的不悅。
“明天,我給你重新再做一件吧,這件穿不了”他這樣,不知為何,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心疼。
“那我今天還穿這件,等你做好了,再換下來”
我突然語塞,說不出話來,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個字:“好”。
“你答應了,就一定要給我做”他滿臉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