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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夜,我無視了臣子的禮節,將她抱起,然後匆匆地奔下城樓,驚慌地高聲呼喚太醫。
我記得她在我懷裡,簡直單薄輕軟的可性,彷彿一陣細風就能夠將她帶走。
我抱著她返回寢殿,半路上,卻被另一個匆匆趕到的人攔住,是跟隨在她身邊的那位冽總管,他從我的懷裡接過她。
最後,她蒼白的臉色映入我的眼中,然後就消失在了茫茫深遠的宮殿裡。
那一夜的短暫擁抱,就是我與她之間最親密的一次接觸。單薄伶仃的感觸還停留在我的懷中,而她已經消失在了我看不到,觸不及的地方。
其實在那個輕寒的雨夜,在那個碧綠色身影映入我眼簾的那一瞬間,我的路就早已經被註定。
而且註定只有一條。
我平整自己的心情,問道:“蓮妃娘娘。。她如今怎麼樣了?”
“娘娘身體無礙,只是因為受到打擊太大,暫且還是昏迷著。”葛先生頷首說道:“太醫已經在仔細診療了,相信並無大礙。而且。。。。娘娘又有了身孕。。。”
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一震,瞬間的沉默之後,我抬頭看著他,問道:“先生認為輕涵下一步應該如何做呢?”
。。。。。。。
在第二天的朝堂上,我和廷宣兩人事先沒有經過任何的接觸,卻並肩站到了一起,共同擁戴年僅三歲的皇子繼位,既然我們兩人已經率先表態,地方的各種勢力自然不會提出異議。
這讓所有地人都驚異不己,難以相信我們兩個之間並沒有過任何的私下協商。其實,在那一劍之後,我和他之間就再也沒有了私下的見面。
在一個只有孤兒寡母的虛弱政權之中,兩位手握重兵的將領卻都沒有絲毫做權臣的意圖,這在歷朝歷代的歷史上只怕也屬於罕見吧。
朝臣在這樣詭異的統一之下,再也不用費心去思量計較自己所需要投靠地派系,全心全力地準備操辦儀式,送別舊日地一切,迎接嶄新的朝廷。
之後就是一帆風順按部就班的成帝葬禮以及新帝登基大典。
在登基的那一天,在嶄新的一切開始的那一刻,他上了辭別的奏摺。她幾乎當機立斷地允諾了。快地讓那些正在疑神疑鬼的朝臣們禁不住懷疑這其中又要包含什麼陰謀。
然後他離開了京城,那樣的決絕失落,我想不到一直淡然寧靜,煦如和風的他也會有如此決然的一面。
在他離開京城的那一天,我沒有去送別,我只是站在城樓上,遙遙地看著他遠去的隊伍,一直站了很久很久。。。。也許對於他內心深處隱秘的愛戀與悲傷,我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更加清楚。
此後,整整地十五年,除了邊關行走的正式公文,我與他之間再也沒有聯絡,再也沒有見面。
直到今日。直到此時。。。。
為什麼?在相隔了漫長的十五年之後,這些深深隱埋在我心底的過往卻又被提起了,還是被眼前的這個人提起。
我疑惑地神色分毫不落的映入了葛先生的眼眸中。
他臉上忽然浮現出了苦澀的笑容,半響,他方輕聲說道:“太后。。。。”那神情像是個疲倦的老人在說起自己地孩子。
他接下來的話語讓我難以置信,讓我可以稱得上是久經風霜地理智幾乎崩潰。而思緒也在同一時間徹底凝滯了。
當我終於理解了他話語之中的意思的時候,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樣答應下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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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葛先生,紫陌蹦蹦跳跳地跑了進來,看到了我的臉色,她睜大了閃亮亮的眼睛,問道:“爹爹,你的臉色有些不好,葛大人剛剛說了什麼了嗎?”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失神地看著窗外的寒梅,那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