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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過……」老爺子點點頭,笑了一下,又立刻收了回去,他摸著手腕繼續道,「這次叫你回來,是有其他事。」
顧聿銘點點頭望著他,等著他繼續往下說,然後又端起了一杯茶。
「我聽何鑫說,你在查江州?」顧老爺子緊緊的盯著他看,似乎要放大他臉上的每一個微表情,「你不知道……江州是她的大哥?」
老爺子說的她,是指江碧溶。
顧聿銘意會到這一點,端著茶杯的手忽然顫抖了一下,有溫溫的茶湯潑了出來,落在他手背上,不燙,但卻還是有刺刺的微疼。
他又點了點頭,老爺子見狀哦了一聲,又問他:「你跟她說了麼?」
顧聿銘愣了愣,然後垂下眼去搖了搖頭,他至今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佛偈裡說「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他就是害怕江碧溶會因此更加遠離他,才遲遲不敢跟她說的。
他總是想要抓住她,像留住童年時不小心被打破的心愛的瓷碗,可是他正在努力的時候,總有其他緣由讓他進退維谷。
原來不是努力了,就可以一帆風順的。
老爺子看著他,嘆了口氣,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跟我說說?何鑫他說沒有徵得你同意,不好詳細告訴我。」
顧聿銘握茶杯的姿勢改為雙手,是指交叉著把茶杯包在掌心裡,手背上能看到隱隱約約的青色血管。
他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要怎麼說清楚這件事,「之前我去香港,有天何鑫打電話給我……說在車裡地毯底下找到一枚紐扣,蘇阿姨拿去、去……」
「取了證,查出有江州的指紋?」老爺子接著他的話說下去。
顧聿銘點點頭,重重的喘了口氣,覺得有些呼吸不暢,又伸手解開了兩粒衣釦。
然後他繼續恢復到之前的姿勢,接著道:「後來我旁敲側擊的跟阿溶問過,得知承承……就是江州的兒子出生那天他不在店裡,就讓何鑫去查……」
「結果呢?」老爺子聽到這裡,上半身往前傾了傾,又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目光裡流露出一抹急迫來。
可是顧聿銘卻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我還沒聽。」
u盤還在他書房的抽屜裡,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去開啟那個潘多拉的盒子。
老爺子似乎有些失望,他重新把背靠進沙發裡,沉吟了好半晌。
他看著顧聿銘,這是顧家唯一活著的男丁了,從他小的時候開始,為了養活他,自己不知費了多少力氣,卻終究棋差一著。
江碧溶對阿銘而言,或許是一次劫難,但又正是因為她,讓阿銘有了喘息之機,像一個跳板,將他彈到了安全的地方。
可是這樣的生存機會,是用一個女孩子九年的青春來換取的。
顧老爺子嘆了口氣,他的內心不無愧疚,但要是問他後不後悔,他的答案一定是不會。
父母愛子女,總是計之深遠,哪怕折自己的壽,又何況只是去傷害一個無親無故的女孩子。
即便知道不應該,卻還是忍不住這樣做。
「阿樾,你去接一下江小姐。」顧老爺子突然出聲,又看向了顧聿銘,「資料在哪裡?讓阿樾取來,你開不了口,那就我來說。」
頓了頓,老爺子又搖搖頭苦笑,「反正我都這把年紀了,不怕死,壞人我來做。」
顧聿銘一怔,抬起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祖父,看見他全都白了的頭髮,和背著光顯得有些幽暗的表情,覺得視線有些模糊起來。
等他說出u盤放在哪裡,封時樾就點點頭離開了客廳。
馮阿姨叮囑他開車慢點,然後過來問:「阿銘,我做了早飯,你也來一起吃點,好不好?」
有初秋並不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