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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是漢正街形成手套批發市場之後,才開始經銷手套的。據說他的供貨商是一家個體手套廠。因為同興商場那時的銷售量不大,所以不易推測出那家手套廠的生產量。
黃燦手套入侵同興商場始於今年元月間。僅僅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把那個手套廠的產品逐出了同興商場。據說那個手套廠因此倒閉。
張景春進入收購站以後,收購站每天向同興商場發貨三萬雙,近三個月,同興商場的日需要求量也達到四萬五千雙左右,相當於收購站日發貨量的35%。漢正街佔日發貨量的60%,另有5%的貨量流入各零售商店。
詹必亮需要弄清楚的是:同興商場的日銷售總量到底是多少?如果是黃燦公司獨家壟斷,理由是什麼?如果還有別的供貨商,貨主是誰?日供貨量是多少?什麼價格?與同興商場什麼交際關係?
詹必亮與張景春一合計。一改往日各方探測經銷商門點、勢力,而專門送同興商場的貨。沒事就守在同興商場門前盯稍,試圖找出黃燦公司之外的供貨商。
今天是禮拜一,是一個禮拜中送貨最煩忙的一天。下午四點,詹必亮回到收購站。先到廚房吃了一碗冷飯。這是午飯。再去找張景春領貨。倉庫裡沒人,玫姐也不在。韓業務照例出門發展業務,催收貨款,近日兩經理為張景春爭風吃醋,打了一架,已好幾天沒來上班,各自攜芳擁翠,到酒樓、娛樂城鬥豔福去了。
看辦公桌上賬表、發貨單具在,瓜子殼、穿過鳳翅的棍兒、燒烤用的鋼釺等物狼藉一片,心說莫非單或高今天沒去鬥豔福?遂踏上樓梯,來到二樓,見房門緊閉,正欲轉身,突聽錄影室聲音有異,疾竄過去,猛聞張景春慘叫低吟,急貼耳於門,聽得的聲音不是高、單,而是送貨工大楊。
大楊喘咻咻的戲笑道:你這又白又嫩、緊繃繃的、溫柔柔的媽媽,那多人搓呀揉的,怎麼還象個沒經過男人的少女的東西!
又聽得小柳的驚呀:這地方…,媽的,老子快要爆炸了!老子要進去了!
大楊怒罵道:你狗日的敢槍老子的口福?讓老子進去!
也許是在兩人的爭扯之中掙身脫逃,聽得有人拉住了門,又有雜沓的奔跑聲響起,大楊罵道:你這樣敢跑出去嗎?我不日了你,你跑得脫嗎?
張景春怒罵道:你這個畜牲!我告你!
告我?大楊哈哈一陣大笑:別說在這個錄影室,別說放的是日的帶子,就是在大街上也敢日你!哼,你媽的心裡沒得數,老子在這裡日你是照顧你的聲譽哩,他日單或高心裡不舒服,你可以怪他不該搞這麼多黃帶在家。
小柳接道:你別他媽的廢話了,實話跟你說了吧,免你費神掙扎。高、單兩人之一授意我們倒賣了五十萬雙手套。貨款一百萬,八十萬以你的名頭存入銀行,二十萬,以你的合作者—詹必亮的名頭存入銀行。填寫存款單的筆跡絲毫不假,因為這是你們的親筆!
詹必亮吃了一驚。那天,娃娃臉兒娃娃心性的陶陶抓了一大把銀行存款單,發給圍爐吃火鍋的眾同仁,戲道:大家各填一張存款單,所填款額即代表自己的身價。看誰對自己的身價估量最高。喝得面紅耳赤的眾同仁躍躍歡呼。醉眼朦朦的高嵐首先提筆,揮出一張三千萬的存單。單人飛想蓋過他的身價,但又含蓄掩狂,填了三千零一十萬。玫姐報價最高,十五億一千萬。張景春八十萬。陶陶文雅自謙六百元,薪水價。詹必亮與韓昌金賭酒量,輸了二十萬,即興寫下存款二十萬。其它眾人一一填寫了身價,最後這些存款單由陶陶拋撒空中,或落於湯碗,或被踐踏,或被人當了餐巾紙,不想他和張景春的存款單竟被大楊派了這個用場。
是單還是高蓄意演了這場戲?詹必亮欲推門而入,卻聽大楊說道:你那個“嘴”又肥又厚又肉坨,還有一股極美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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