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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句詩比喻的是古時賢人君子之潔身自好，&rdo;孟曉然忍不住摩挲手指，&ldo;但現如今，潔身自好的人，特別是上層的人，卻不多見了。&rdo;

&ldo;我在法院的刑庭工作，見過幾起貪汙枉法的案子，都……&rdo;她恰到好處的止住話頭，&ldo;難現昔日風骨。&rdo;

蘇老爺子沉默盯了孟曉然半晌，才朗聲而笑：&ldo;小姑娘你很不錯。&rdo;

若說先前聽聞他對名字的解釋時展開的笑容還參雜了幾絲客套，這回倒全是真心實意的了。

而話中暗藏的玄機，自也無需再點破。

&ldo;嚴整中不失靈動，犀利間不乏遒潤，不錯！不錯！&rdo;蘇老爺子話鋒一轉，連聲讚嘆，&ldo;開端

雖有生澀之處，但依稀能見風骨。&rdo;

孟曉然垂了首，謙虛道：&ldo;蘇爺爺過獎。&rdo;

蘇老爺子對她極其和善地笑，抬起下巴點點書桌前的那張椅子說：&ldo;坐吧。&rdo;

&ldo;不用這麼拘謹，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rdo;

孟曉然乖巧的應下，但仍舊是一副尊敬恭謹的姿態。

蘇老爺子見說不動她，便也隨了她去，只淡淡道：&ldo;你是不是在疑惑，為何我上一秒還黑臉如包公，下一秒便雨過天晴？&rdo;

孟曉然抿了下唇，措辭道：&ldo;曉然雖參透不得個中緣由，卻也明白您自有您的道理，只是不知道蘇爺爺是否願意給為我解惑？&rdo;

蘇老爺子又是放聲大笑：&ldo;小姑娘年紀輕輕，踢皮球的本事倒不小。&rdo;

他捏了捏鬍髭，搖頭嘆道：&ldo;罷了，告訴你也無妨。&rdo;

&ldo;蘇翊那小子啊，可把你寶貝的緊，生怕我欺負了你，在前幾個禮拜便對我千叮嚀萬囑咐的，叫我萬萬要對你和顏悅色些，可別虎著張臉嚇跑了你，他便沒了媳婦兒。&rdo;

他呵呵直笑：&ldo;我估摸著，若我真把你嚇跑了，他是非要來我這鬧騰一場的。&rdo;

前幾個禮拜？蘇翊沒了媳婦兒？

這都哪跟哪兒啊。

孟曉然心下疑惑，面上卻也不曾表露分毫，只淡淡微笑以作回應。

蘇老爺子倒是樂得開懷，稍稍做了停頓後又接著說：&ldo;蘇翊小時候啊，他父母都忙，便放來我這邊養著，說起來也是我看著長大的，他是什麼脾性，我再清楚不過了。我啊，從沒見過他這麼著緊一個女孩子。&rdo;

&ldo;下午見你站在玄關，我遠遠瞧了，便覺喜歡。只是再怎麼喜歡，我也總得替我家那混小子把個關。&rdo;

蘇老爺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捏了捏自己的鬍髭，才緩緩說：&ldo;我也就嚇你一嚇，沒別的意思，曉然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rdo;

孟曉然搖頭：&ldo;怎麼會呢，您作為長輩，自然是要為蘇翊操心。我明白的。&rdo;

蘇老爺子滿意的點頭，復而又輕哼一聲：&ldo;也不知蘇翊這小子哪來的好福氣，竟讓他遇見了你。&rdo;

&ldo;是我運氣好才遇見的他。&rdo;孟曉然斟酌著，揀著話中規中矩的回答。

只是蘇老爺子的話到底是讓她起了疑心。

蘇翊他是不是早計劃好今天這一出了的？剛剛的話都是誆我呢吧？

她暗自磨牙，此刻只想飛奔出去，狠狠摁住蘇翊，問問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爺子卻絲毫沒有放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