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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另一手沉默著，只剩她清淺的呼吸聲，還有她忍不住的哽咽。

&ldo;夢到什麼了？&rdo;他問：&ldo;還是沙漠？&rdo;

&ldo;不是，&rdo;許予像是下床了，他捕捉到細微的布料摩擦聲，應該是被子：&ldo;我記不清，但是很難過。&rdo;

&ldo;家裡的常春藤，長了麼？&rdo;林璟手機放成擴音，套上衣服，穿上外套，摸起鞋櫃上的鑰匙急忙往外趕。

&ldo;這才多久，怎麼會長。&rdo;許予站在黑暗中，她拉開臥室的窗簾，外面的月亮很大。

&ldo;你去看看，植物都是晚上偷偷長的。&rdo;他聲音空曠，在樓道里。

&ldo;怎麼可能。&rdo;許予擦擦臉上的眼淚，還是離開臥室，到客廳去看常春藤。

牛牛睡在客廳，聽見許予的動靜，抬起頭來看她一眼，側躺著抻個懶腰，腦袋拱著窩，又睡了。

沒開燈，許予站在常春藤的邊上，手摸冰涼樹葉，腦海里回想起夢中那句&l;你記起我來了&r;心臟緊縮的彷彿要窒息。

&ldo;林璟，&rdo;她蹲下身，抱著腿，額頭貼在手臂上，聲音微弱：&ldo;你能過來麼？&rdo;

&ldo;能！&rdo;他回答的果斷且堅定：&ldo;等我，馬上到。&rdo;

話音剛落，許予電話掛了。

林璟剛騎上哈雷，來不及再給許予打電話，戴上安全帽，全速飆到許予樓下。

哈雷的轟鳴聲，引起許予的注意，她開啟客廳的窗戶，看向樓下。

外面天氣轉涼，他口中哈著白氣，身上穿著她送的那件外套。

&ldo;許予！&rdo;林璟抬起雙臂沖她揮舞：&ldo;你下來，我帶你去個地方，你肯定喜歡。&rdo;

她只是點點頭，又關上窗。

過了一陣兒，林璟在樓道口等到許予。

她走路又輕又慢，裹著一件黑色的大衣，月光落下，鍍上一層薄薄的銀色，顯得她更加冷而美。

拿出一款女士的安全帽，林璟遞給她：&ldo;戴上，我載你去海邊，快一點，應該能看到日出。&rdo;

她接過安全帽，低頭看看，有話想問，猶豫著，沒說。

&ldo;嗯。&rdo;輕輕應聲，許予戴上安全帽，跨上車，手輕輕搭在他的腰間。

&ldo;摟緊了，&rdo;他回頭叮囑：&ldo;車速快，慢了趕不上。&rdo;

腰間的手往前一小段，林璟低頭看看，騰出手來握著她的手腕，直接塞進自己外套的口袋裡。

&ldo;冷，&rdo;他說：&ldo;凍手。&rdo;

許予也不知道怎的，另一手也放進他的口袋裡抓緊他的衣服，大聲的說：&ldo;林璟，我不害怕，只是心裡特別難過，如果我哭了，你別停車，我想看日出。&rdo;

第21章

濃厚的夜色中，空曠的馬路上，林璟騎著哈雷載著許予呼嘯而過。

周邊的景色急速掠過，道路的兩旁的樹木與路燈交錯，忽明忽暗。

許予的手攥著林璟的衣服，冷風吹著她的手臂處的衣服，緊緊的貼在面板上。

路程行駛到一半，車沒油了，林璟找到加油站，停車去加油。

薄涼的夜色裡，二十小時加油站的招牌異常明亮，空氣中，混合著汽油特殊氣味。

林璟手臂夾著安全帽，靠在車邊，抬眼看向在路邊站立的許予。

她雙臂垂著，闆闆正正的站在那兒，微微仰著頭，目光遠眺到天空中的月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