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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氣跑回素銀苑，吩咐流火關死院門，誰來都不準開。

她回到房間都還心跳如擂鼓，好似胸腔裡頭進了一隻蹦跳不休的二哈，發瘋起來誰都拉不住。

姜媃看了看仍在發抖的手，朝流火咧出一個笑：&ldo;我把大佬打了。&rdo;

流火過了會反應過來，驚恐的問：&ldo;少夫人打了五少爺？&rdo;

姜媃點頭，她按著那隻打人的手，想讓手別抖了。

可卻壓根控制不住，那手反而抖的越發厲害。

流火艱難地吞了口唾沫，戰戰兢兢的問：&ldo;少夫人，五少爺會不會報復回來？&rdo;

姜媃腿一軟，很不爭氣的從杌子上摔了。

好像身體被掏空，一股子的乏力湧上來。

她白著小臉問：&ldo;秦野，記仇不？&rdo;

流火還沒回答，姜媃就哭喪了起來：&ldo;他記仇啊，他比誰都記仇，人家唾他一句三姓家奴，轉頭他就抄了別人九族。&rdo;

流火聽不懂，不過也曉得是在說秦野。

她試探提議道：&ldo;不然少夫人這會去陪個不是？不過婢子不敢陪少夫人去。&rdo;

&ldo;不去！&rdo;姜媃一口拒絕，沒好氣的道：&ldo;你曉得他問我什麼？問我有沒有懷他哥的子嗣，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在想撿娃兒當便宜爹！&rdo;

流火實在忍不住，失笑了：&ldo;少夫人，五少爺年紀小不懂正常的，不過少夫人怎的也知道這些？&rdo;

姜媃咂嘴，後知後覺露陷了。

畢竟姜媃和秦野同歲，原身只是臨危之際嫁給秦昭沖喜，男女床幃之歡沒人教導，哪裡會懂。

姜媃甩著手，忽的記起摸過死人這事，讓流火給她一盆艾葉柚子水泡泡。

臨到安寢時辰，姜媃哼哼對流火說：&ldo;惹不起我躲得起，從明起，我就躲著秦野走，避他三尺。&rdo;

流火也覺得只有這樣：&ldo;五少爺早點忘了這事才好。&rdo;

秦野會不會忘這事，沒人知道，但姜媃一覺醒來，她竟然就給忘的七七八八。

頭七回魂夜之後，隔日便要送秦昭出靈下葬。

陰陽師早看了時辰，當日申時中，恰是最好的時辰。

送靈下葬的隊伍很長，有專門抬棺木的，有拿白幡的，也有給沿途小鬼撒紙錢開道的等等。

蓋因秦昭不及弱冠就去了，屬於中殤，府中長輩不能跟著去送，最多到府門口，就不能繼續往前走了。

陰陽師言，若是長輩去了，秦昭會不安心。

隊伍前頭，需一晚輩抱靈牌，秦野作為手足，也只能走在靈牌之後。

姜媃的位置落後秦野一步，兩人站好不久，後面該有的置辦也妥當了。

眼看就要到申時，陰陽師在旁催了幾次，反覆強調申時中必須出門，耽擱不得。

老夫人顧氏皺著眉頭，不悅道：&ldo;去，催催大孫，快點讓敏學過來。&rdo;

秦敏學，便是秦笏長子。

去催促的僕役還沒到大房院門，就見羅氏面色凝重小跑出來。

&ldo;阿家不好了，&rdo;羅氏近前，嗓音大的所有人都聽到了，&ldo;敏學昨天忽然燒了起來，這會下不來床呢，大夫交代了不能見風。&rdo;

眾人臉色一變，任誰都沒想到臨到關鍵之時會出這樣的變故。

陰陽師表情也不好：&ldo;你們在幹什麼？耽誤了亡者輪迴路，我可沒辦法幫你們做第二次法事。&rdo;

顧氏目光一厲，一字一頓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