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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聽說柳乘天已經開始懷疑你了,你這是無路可走要投奔我,還是與他密謀來設計我?&rdo;陸離的語氣忽而變得凌厲,他轉眼望向紫貝,目光冰冷徹骨。
紫貝心中一痛,眼眶泛酸,沉聲道:&ldo;事到如今,你仍是這般看我?&rdo;
陸離別過頭去,似乎因她這話而黯然神傷,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終是欲言又止。
東方泛白之際,陸離牽馬踏上前路,他在路口牽馬徘徊,身後卻是空無人煙。良久,他嘆了口氣,拉住韁繩,欲翻身上馬。耳畔卻忽而傳來漸行漸近的馬蹄聲。
紫貝在陸離身旁下馬,望著他一臉怔然的表情,心下安定不少,但憶起他昨夜的話,心中依舊難抑憤懣。但紫貝畢竟年輕,縱然較同齡少女成熟,但在陸離面前,仍是沉不下性子。未幾,便忍不住先開口問道:&ldo;方才見你在此徘徊許久,可是等我?&rdo;她說這話之時,語氣暗藏得意。
陸離望著她因氣憤而變得微紅的臉頰,不由一笑,道:&ldo;我在等江成,你是江成嗎?&rdo;
紫貝知道江成便是那個絡腮男人,儘管他因送酒剃了鬍子,但依舊抹不掉留給紫貝的最初印象。
陸離翻身上馬,揚鞭而去,紫貝當即跟上。然而陸離並未如紫貝所料一般策馬狂奔,而是任那馬兒自由行走,好似遊賞風光的路人。紫貝亦隨之放慢了速度,行了半晌,她道:&ldo;你說要等江成,為何尚未等到便逕自前行?&rdo;
陸離聽罷一笑,並未答話。
紫貝只當他是無話可說,心情霎時舒展不少。
二人行了半日,便下馬歇息,紫貝注意到陸離的眼角隱隱泛黑,陽光刺目,只道是自己眼花,便未有細問。
陸離坐在樹下,拿出一壺水來,轉手遞給紫貝。紫貝不料他竟有如此舉動,驚異之下竟忘記抬手去接。
&ldo;你匆匆跟來,定然忘記帶水,快喝吧。&rdo;陸離道。
縱使仍未能從這話裡聽出一絲感情,紫貝的心卻因之溫暖不已。
紫貝接過水來,雖然早已口渴難耐,仍是輕啜了兩口,便遞還給陸離。她感受到陸離不解的目光,急忙解釋道:&ldo;天熱,這荒郊野嶺的,也不知道幾時能見戶人家,還是省著些用,&rdo;
陸離難得露出一絲輕笑,這笑容裡不再有往昔的冷漠,他道:&ldo;你放心喝,喝完我帶你去取水。&rdo;
紫貝登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實她亦能算出水的方位,陸離此語便是要戳穿她的謊言。不過她無需為此窘迫,定了心緒,便道:&ldo;既然如此,我便直說,依你現下的體質,怕是撐不到雪山,若是再不愛惜自己的身體,莫說是回封陵,你也只能死在雪山了。&rdo;
&ldo;你看得很準,可有一點,你是看不出的。&rdo;陸離緩緩收起臉上的笑容,道,&ldo;我會死的,可我不會死在雪山,也不會死在迴雪山的路上。&rdo;
&ldo;還生草?&rdo;紫貝心中猶疑,終是問道,&ldo;還生草當真能夠改變命數?&rdo;
&ldo;不,命就是命,改不了的。&rdo;陸離黯然道,&ldo;還生草縱然珍奇,改變的終究只是生死,然而生死,並非命數。&rdo;
&ldo;你信命嗎?&rdo;紫貝問道。
&ldo;從前不信。&rdo;陸離道,他的眼神黯然似灰。
紫貝自知不該多問,心知長路漫漫,無需急於一時,便不再言語。
陸離果然沒有食言,二人再次上馬,行出百里之外,便是一潭清流,仰頭望去,山泉汩汩而來。
二人見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