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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訝轉瞬即逝,隨即便是快要按捺不住的狂喜,天藍色的眼眸中儘是光亮。
精緻的小臉轉向一旁高聳的神像,柔軟的聲音在唇齒間轉了一圈,最終還是無聲地呼喚著:父神……
【我覺得我離吃肉的日子不遠了。】
束星踏出神殿的一瞬間便隱去臉上驚慌的表情,而本該跟隨在身後的一干侍衛與僕人卻像是被一道透明的屏障所阻攔,無論如何也走不出少年輕易跨過的殿門。
被困在神殿中的人使勁拍打著屏障,大聲呼喊著期望他能回頭。看著少年纖細的背影越來越遠,在下一秒視力卻被永恆的黑暗剝奪。
身體從頭部開始緩緩化作細小的灰塵,然後是看過少年的眼睛,想要觸控少年的手指,只剩下猙獰的半截手臂在空中徒勞地揮動。
直到最後一個人消失在原地,神明才感覺心中的暴虐之意有所減弱。
他明白少年為何會被一直禁錮在深宮中了,這樣的人若是放出去,誰都護不住吧……
總有人會抓住機會湊近,用眼神掠奪,用指尖觸碰。像是飛蛾撲火般,自願被那妖異的火焰吞噬殆盡。
國王大抵是真的快死了,不然剛剛那些人也不會找到位於最深處的神殿。
平日能容忍自己兩個兒子出入少年身邊已是極限,當然那容忍也是迫不得已做出的退讓。
束星雖被關在深宮,王宮每處有什麼他卻都是知道的,王宮最詳盡的地圖就刻在他腦海中,此刻便順著腦海中的地圖往前走。
【後面的人都死了。】系統說。
束星連回頭都懶得,眉眼彎彎,【你說神大人會把我關起來嗎?】
系統向來對只有一個答案的問題不予回復。
國王曾害怕自己的兩個兒子做出什麼事,在王宮各處派遣工匠秘密修建通往宮外的密道,竣工後那些工匠的屍體和著密道一同被封塵。
標有密道的地圖國王給了束星,強迫他一點不漏地背下來,這是那個男人硬下心強迫束星做的唯一一件事。
現在這事真的發生了,三個人同歸於盡,這密道大抵是再也用不上了。
漂亮的少年不疾不徐地穿過空無一人的迴廊,偶爾被漂亮的景色勾丨引地繞了路。
束星一點兒都不擔心國王會死,在見到自己之前,神明都會弔著他的命。
神自然是會順著任性的小王子。
終於到達目的地,忽然瞥見院中栽種的白花,順手摺了一枝拈在手中。
&ldo;父親。&rdo;柔軟的聲音彷彿情人間的低語,讓躺在床上的男人混濁的雙眼一瞬間爆發出明亮的光。
男人努力直起身,卻被腰部的傷折磨得冷汗連連,臉色蒼白地靠在枕背。顫抖著指尖抹了一點腰上滲出的血液按在唇上,為臉上添了些健康的血色。
想讓自己顯得不要那麼難看。
‐‐他要以最好的樣子留在少年記憶中,那是他的孩子,他的寶物。
國王的床邊空無一人,想必是提前遣退了所有的僕人,到死他也不願意有更多人看見這被他藏了十幾年的美人。
少年依舊是笑著的模樣,背後耀眼的秋日暖陽都淪為毫不起眼的背景。跳躍的金色光點落入淡藍色眼眸中,像是海面的盈盈波光,泛起的一圈圈兒漣漪。
那少年出落地越發美麗,每一寸都讓人恨不得捧在手心把玩,在上面印上情丨欲的痕跡,再把他揉入骨血。
與少年相似的藍眼睛內儘是嫉妒與不甘,欲丨念在深處蔓延。
他啞著聲音,&ldo;束星,過來。&rdo;
束星像毫無所覺般,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