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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們說春捂秋凍,於是我成了春天裡依然穿棉襖的那個孩子。等到了讀書的年紀,爸媽像天下所有望子成龍的父母一樣,天天盯著我的成績。如果我成績好,那就成了他們嘴上,面上的榮光;如果我成績差了,爸媽雖然不明說,卻整日唉聲嘆氣,氣壓便低了好多。在這樣的環境中,爸媽雖然是竭盡所能的從物質上滿足我,卻忽略了我內心的渴求。兒時的我,曾經極端的認為,自己不過是爸媽用來爭面子的一個工具。為此,我想到過自殺。只可惜自殺用的繩子太不結實,於是,我就苟活到了現在。
一見媽媽拉了凳子過來,我的神經立刻緊張了起來,生怕她看出異樣。還好,我在回家前特地洗了臉,眼淚也早已在一日日的重複中熬幹,眼睛不是明顯的紅腫,這才勉強逃過了媽媽的盤問。
“最近累不累啊?”,“怎麼今天回來了啊?”,“想吃什麼?我馬上去買。”,這一連串的問題,讓我頓時有被幸福噎著的感覺,特別是在受了委屈之後,一種自內而外的幸福讓我的委屈的淚都快要噴了出來,但還是咬著牙把委屈吞了回回去。何必徒增他們的煩惱呢!而且媽媽的臉上分明也是有著一縷愁容。
媽媽看來,有個這麼年齡卻嫁不出去的女兒,的確在親戚朋友們面前是很丟臉的。這麼大的家族,每回見面,總有人要問一句,“有沒有定下來啊?什麼時候請喝喜酒啊?”若這關心的人是出於真心,那口氣什麼的還能讓人容忍。若是有其他意思,酸不酸甜不甜的來上一句,我媽那臉就真成長白山了。當然,更倒黴的還是我。
果然,在媽媽例行的溫暖關懷之後,在我的心中剛剛暖和過來半刻之後。媽媽開始訴苦水了。
媽媽著急忙慌地從合肥趕回巢湖,就是為了給我的親親嵐表妹縫嫁被。老家的風俗,女兒出嫁,父母就會請當地或家族公認的最有神氣的人為女兒細細的縫製嫁被。這件事可是一個極有面子的事,被請之人雖然勞累,卻也是興高采烈的。大舅家的三個女兒出嫁,都是媽媽給縫的被子。本來嵐表妹出嫁,四舅和四舅媽也是特地上門請了媽媽。媽媽也是因此不肯在我那多呆,因為,這縫被子還得擇吉日的,不得誤了日子。
可誰知到了那天,媽媽準時去了之後才發現。四舅已經請了二表舅媽在那兒縫嫁被了。看到媽媽來了,四舅媽訕訕地說:“姐姐來了!坐,喝口茶!”,卻閉口不提縫被子的事。過了半天,才淡淡地說了句,“我還以為姐姐你在合肥回不來呢!”
這可把媽媽氣壞了,“答應了你的事,我這個當姐姐的什麼時候誤過?我這不提前兩天就回來了!”媽媽冷冷地回答,臉上都能刮下二斤鹽。
“我知道她當然不找我了!妹妹出嫁,當姐姐的還沒個準信!哼!”媽媽恨恨地對我說,“要麼你當初就別找我,你這麼搞是幹什麼呢?”
媽媽的一席話,讓我剛剛溫暖起來的心又掉進了醋缸,那個酸啊!能怎麼辦呢?“那不好嘛!你還省得勞累呢!”,除了這樣無力的安慰,我又能做些什麼呢?
夜深了,我仍然無法入睡,走到窗前,卻發現今夜的月色怎麼這麼暗呢?
一覺醒來,已是十月一日。今天是嵐表妹,也是她做女孩的最後一天,明天她就要嫁給她的心上人了。
雖然平時的關係不是很密切,但她畢竟是我的妹妹,我依然在內心向上蒼禱告,希望她的那個他能疼她,愛她一輩子。
媽媽和爸爸一早就去舅舅家幫忙了。那個大宅子需要忙活的地方太多了。那是一座傳統的三進四合院,少說也有上百年的歷史。牆上的每一個釘子都藏著一個傳奇,就連宅子所在的老街,也在街口被樹上了一個市級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的石碑。
三進的四合院,承載了媽媽他們兄妹八人童年的歡笑與青春的夢想,而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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