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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尹鬆一口氣,但又暗暗嘆息,這怕是暫時要成為一樁懸案。
顧磐磐與邢燕承從京兆府衙離開。
因為已近暮時,顧磐磐就在附近的酒樓,招待邢燕承簡單用了一頓晚飯,謝謝他特地來幫她作證。
——
隋祐恆是顧磐磐離宮後,才從姜媽媽那裡聽說這事。
隋祐恆很生氣:「我姐姐怎麼可能殺人?」他年紀再小,卻也懂得「偷」「騙」「殺人」都是不好的。姐姐教過他。
「我姐姐不可能殺人!」隋祐恆吼道。他也知道殺人要被抓起來,他害怕顧磐磐被人抓走。
姜媽媽忙安撫隋祐恆:「殿下別急,姑娘一定會證明清白的。」
隋祐恆便叫上自己的太監,乘上特賜的輿車,就要去找皇帝。
太皇太后被吵得頭疼,又擔心隋祐恆偷偷溜出去,只好讓內侍護送著他。
太皇太后很是難受,皇帝明明是陰鬱無情,冷心冷肺,可魏王卻只看得到皇帝那迷惑世人的外表,對皇帝仰慕得不行。
南翊郡王隋禮敘剛從蘭陵回京,此時正在皇帝殿中,他瞥見皇帝桌上的牛皮卷,看到上面用圈出的硃砂的城池,還有附註,想起皇帝私下愛與將領交流兵法,便道:「陛下,您這是有……親徵的打算?」
「暫無此意。」隋祉玉倒是想起一事,告訴隋禮敘:「今晨接到奏報,燕奪在雲州白雲關以三萬軍破李辛虎大軍,大捷,不日便將拔營回京。」
邢家除了一個異數邢燕承,滿門皆是武官和武將。
而邢家子弟中,邢老太尉最得意的孫輩,便是這個嫡長孫。
半年前,邢燕奪從京畿禁軍長真營指揮之位,領雲州都督兼鎮北將軍,出戰白雲關。
當然,這不是邢燕奪第一次出征,在十五歲,邢燕奪便跟隨父親邢遠敬上沙場,十八歲那年,在晝山一役一戰成名,在邢遠敬突發心疾後代父鎮守北疆東線,如今功勳加身,在軍中威望極高。
先帝駕崩前一年將其調回京任長真營指揮,這次再戰而凱旋,自然要再受封賞。
隋禮敘一愣,隨即笑道:「太好了,恭喜皇上!」
隋祉玉也一笑:「嗯,這一仗勝得漂亮。待燕奪回京,朕為他慶功。」
隨即聽內侍來報,說魏王求見,皇帝一聽便知那孩子是為顧磐磐而來,沒讓人攔著。
「皇帝哥哥,我好害怕!……我好怕磐磐回不來!」隋祐恆一進殿,就來到隋祉玉身邊,淚珠子從眼眶裡不住下掉。
隋祉玉聞言,讓羅移遞了一方棉帕給隋祐恆擦淚,道:「你不用怕,不是顧磐磐做的,朕不會叫人冤枉了你姐姐。」
「那你現在就叫他們放了磐磐,好不好?」隋祐恆眼睛哭得通紅,長長的睫毛都濕潤地黏著。
隋祉玉只好安撫:「你姐姐只是去錄個供詞,不是被人抓起來。頂多再有個時辰就回來。」
「真的麼?」隋祐恆對隋祉玉是很信任的,憂懼得到緩解:「那皇帝哥哥,我想在你這等著姐姐,好不好?」
隋祉玉同意了,乾極殿在離大允門更近,顧磐磐過來接隋祐恆再回慈壽宮,也並無不妥。正好他們三個堂兄弟在一起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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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磐磐好歹是回宮了。羅移派的人守在南華門,直接將她帶往乾極殿。
快到乾極殿,天空卻是兩個驚雷乍響,隨即雨水磅礴,傾瀉如注。春日難得有這樣的大雨,重重宮殿在水幕中模糊,幻化成遠近的虛影。
幾乎是兩息之間,顧磐磐身上的衣裙就被淋濕。風一吹,涼意便在渾身蔓延。
顧磐磐暗道今日真是有些倒黴,快到乾極殿,羅移趕緊讓人撐了傘出來接,讓顧磐磐到殿裡去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