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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他眼神一瞥,看了眼在場諸人的神色,又道:“端端之舞,向來有名。小娘子的名頭,在京中是數得著的,官妓接客,亦都要登記在案,做不得假。這既然真的是國公府的血脈,又怎麼能讓他生養在這樣的小院子裡呢?親家公啊,如今這事兒過一會兒就要傳遍汴京,人盡皆知,你不若把小娘子接回府裡頭去吧,正好如了二郎的意。”
阮鐮心裡暗罵榮六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老王八,面上則愁道:“只是這二郎的親事,要成老大難了。那官宦人家,聽說你這兒子服五石散,養外室,外室是個有孕的官妓,誰還敢嫁過來。”他也不憚在劉端端面前這樣說,反正他對這小娘子十分膩煩。
頓了頓,他又打起了別的主意,假裝無意地玩笑道:“思來想去,竟只能靠官家賜婚了。”
他沒想到,傅辛卻接了話茬,閒閒地說道:“便如榮尚書所說,愛愛,你莫要再哭了。好好教教二郎便是。勳國公的話,也有些道理。只是若是指太好的人家,人家必有怨言,若說太差的,也對不起國公府的功績。你且放心,朕必會給二郎賜一門門當戶對的如意婚事。”
阮鐮心中大喜,連忙謝過官家,暗想道:雖說這事來得蹊蹺,官家突然停車,怎麼想都十分古怪,但是如今看官家這態度,這事兒多半真的是個意外。官家還是記掛著國公府的,國公府的榮寵,還長得很。
第34章 旋掃苔莓一逕香(二)
受了這樣一番刺激,阮宜愛不由有些失神,淚珠兒不住地往下掉。阮鐮見女兒這般模樣,心裡惱她不懂體面,行事小家子氣,但因知道她是國公府的支撐之一,便壓下怨氣,好言相勸,溫聲安慰,總算是將這位嬌嬌寵後哄得止住了哭泣。
他本想讓劉端端先在這裡待著,待以後旁人忘了這事兒,再悄悄處理,不曾想那榮六又出餿主意,說什麼院子冷清,娘子可憐,不如拉上劉端端一同過年。恰好阮鐮那車廂裡空蕩,只他和一個名喚童莞的貼身小廝,官家便讓挺著肚子的劉端端、滿臉痴相且張牙舞爪的阮良臣都坐上了阮鐮所在的車架,實在讓勳國公叫苦不迭。
傅辛最後一個登車。上車之前,他微微勾唇,抬眼看向旁邊酒樓。流珠正對上他那叫人看不透的眼神,想了想,也回他一個笑,傅辛見她笑,面上的笑意也深了幾分,這才掀簾登車。一時間輪聲轆轆,駿馬嘶鳴,這一架架翠蓋華車粼粼而動,朝著國公府的方向漸漸遠去。
及至國公府,馮氏原本還打算給未來親家留個好印象,結果這視線在人群裡逡巡了一圈,怎麼也找不見魏謹的身影。她正暗自納悶時,忽聽得官家當著一眾人馬,溫聲說道:“夫人有所不知,今日在路上,倒是有一番奇遇。”
他說著,命人迎了劉端端出來,還十分壞心眼兒地,將她的位置排在了馮氏、阮大等人一桌。官家邊掀衣入座,邊對著廳內眾人笑道:“這位端端娘子,如今已是良籍,與阮二郎是郎情妾意,璧人一雙。如今這小兒女啊,可是不聽爹孃管。這小娘子已經珠胎暗結,二郎怕被爹孃罵,迫不得已,金屋藏嬌。說起來也算是美事一樁,傳出去人也會贊二郎少年風流,勳國公和夫人,也不必對二郎多加苛責了。”
阮鐮聽著,很是高興,暗想道:官家真會說話,他都下了定論了,“少年風流”、“美事一樁”,別人便不會再多說什麼不是?本就是小孩子胡鬧,不必上綱上線。與魏謹的那門婚事雖可惜,可不還有官家允諾賜婚嗎?是福不是禍。
馮氏卻如遭雷劈,勃然變色,差點兒沒站穩當。這一頓飯,馮氏吃得是坐立不安。等宴席好不容易散了,她拉了阮鐮,欲要問個究竟。待聽得前因後果,馮氏到底還是偏袒小兒子,雖恨鐵不成鋼,卻仍是咬牙道:“必是這狐狸精勾引咱家二郎。二郎雖少年風流,可卻向來有規矩,絕不會捅這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