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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願切成溫州話,「我們家祖籍溫州,小時候聽我爺爺講溫州話,耳濡目染,我也能說幾句。」
「你有事要問的?」
「嗯。」
pn則用潮州話說:「僱傭兵很多是本地人,他們精通英語和東南亞地區的語言,對中國內陸方言不熟,你大可放心說,況且他們的任務是保護你,而非刺探訊息,職責之外的事又沒錢拿,他們不會白做。當然,如果你要說的話不能傳到第三個人耳中,我建議你閉嘴。」
祝願怕沒的聊,趕緊說:「不涉及機密——極總,安裝重武器的悍馬開上街,又不是寮國軍人,這麼肆無忌憚,真沒關係麼?」
pn反應平淡,「以琅南塔、孟威諾一線為界,往北直到老越邊境全是南將軍的勢力範圍,沙爺在柯拉山的毒品加工廠為什麼會廢棄,就是這個原因。」
祝願聽他換了敬辭稱呼南拉迪功和沙惕,也暗暗提醒自己注意,「那寮國政府這心也忒大了吧?要麼就是南將軍面子大。」
「墨西哥毒品戰愈演愈烈的根源是什麼?」,pn反問。
「販毒集團滲入政治、經濟、軍事、司法等領域,盤根錯節,政府很難整肅」,祝願聽過公安局內部講座,對墨西哥的毒品問題略知一二。
「南將軍在寮國不止一重身份,他做慈善,熱心公益,投資經濟特區,作為富甲一方的有錢人,僱傭保鏢保護自己,你覺得寮國政府會有微詞?」
祝願沉默,pn知道她聽懂了,便不再多言。
琅南塔到了,郊區隨處可見竹子編成的兩層屋子,當地人過著自然古樸的生活,有成群的歐美人在嚮導的帶領下徒步旅行,去探秘巖洞。
市區建設和中國小縣城的規格相似,街道兩旁是紅瓦尖頂的低矮樓房,突突車麵包車來回穿梭,路邊攤賣著稀奇古怪的食物和各色野味。
居民區的房屋破舊,設施落後,脫離了文藝青年們小清新的濾鏡,琅南塔在祝願眼中十分貧窮,但沒多久,環境整潔優美的富人區重新整理了她的認知。
「我知道世界有貧富差距這回事,但富人住別墅洋樓,幾公里外的窮人住茅草屋,看著像兩個時代,這貧富不均得也太嚴重了吧?」
pn淡淡道:「寮國的發展方式註定令精英階層獲利豐厚,而窮苦民眾卻只能被官僚買辦和外國資本所擺布。」
祝願想想自己的超跑豪表,忽然覺得沒立場憂國憂民。
打頭的悍馬在一座佔地頗廣的莊園外停下,順著車道往裡看,法屬殖民地風格的白色宮殿矗立在巨大的草坪中央,屋前是私人泳池,屋後是極富東南亞風情的花園。
下車前,pn附耳低語,「像你平時一樣隨機應變即可。」
祝願點頭,「好的。」
☆、柒伍☆共冶一爐
南拉迪功在後花園設宴款待來客。
寒暄一番後,祝願用餘光不著痕跡地打量依偎在他身畔的年輕女人,第一眼談不上多驚艷,但確實長得蠻有韻味,細膩的肌膚被熱帶陽光曬成金棕色,烏油油的黑髮編成雙辮,高高盤在頭頂,一雙嫵媚的桃花眼顧盼間帶著勾人的風情,厚厚的紅唇嬌艷欲滴,好像索吻般微微撅起……聽pn說,這位美人是南拉迪功的新寵,難怪會獲準在正式場合穿一身奧黛。
欣賞完美人,她將目光移向南 拉迪功,金三角現今唯一可與沙惕瓦拉里洛比肩的大毒梟,或許由於傳統毒品勢微,他的名號在國內並不響亮,倒是沙惕傳統毒品新型毒品兩手抓,因此在各毒品輸入國的警方通緝榜上一直有姓名。作為大佬,兩人性格也不盡相同,沙惕習慣用和善的假面具掩飾骨子裡的狠戾,而南 拉迪功是個把「狠」字寫在臉上的人,且喜怒無常,剛剛還笑嘻嘻,現在一臉煩躁,表情扭曲著抓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