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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出去,我要一個人待一會兒!」
蘇惠然聲音乾澀,頓了一會兒才說道。
李媽媽欲言又止,最終什麼話也沒有說,帶著綠珠出去了。
院中的陽光暖暖的灑在身上,有風拂來,能叫人舒服得眯了眼。
正在盛開的各種花兒的香味淡淡的,沁人心脾。
「李媽媽,我們留小姐一個人在屋裡沒事吧?我總感覺小姐有哪裡不對?」綠珠站在屋外,擔心地不停向裡張望,身邊花盆裡人高的杜鵑長得正茂盛,她順手揪了片嫩綠的葉子掐得快爛了。
「你一直待在小姐身邊伺候,可是發現有哪個不長眼的下人給小姐臉色看了?還是哪位姑娘對小姐說了不好聽的話?」李媽媽也皺了眉,猜想著問道。
「這倒是沒有,您也知道,我們小姐這性子,這些個閒言閒語從來不放在心上,我覺著應該不是聽了什麼,瞧小姐的樣子,似乎像是嚇著了?」綠珠努力回想了片刻,道,「李媽媽,小姐剛才好像做了個惡夢,您說她是不是在夢中被嚇著了?」
「小姐有沒有說夢了些什麼?」
李媽媽問了句,倒覺得有這可能。
「小姐沒說,只是醒來的時候還咳了好一陣子,看著都難受。」
兩人又說了幾句,一時也得不出個結論來,李媽媽叮囑了綠珠在屋外候著,自己匆匆去廚房熬潤肺的湯水去了。
蘇惠然渾不知外邊兩人著急擔心,或者說,即使知道兩人著急擔心,她也已經顧不上這些許了,明明記得已經活到了二十三歲的自己,轉眼又成了十五歲,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第4章 重生(二)
做夢?遇了鬼神?死前的回光反照?
短短一個下午,蘇惠然把所有能想到的荒誕的設想都想了一遍,最後自是什麼頭緒也沒有理出來,原本輕微的頭痛倒是加劇了,綠珠快把屋外盆裡的杜鵑扯禿,終於忍不住仗著自家小姐平日裡寵她,探頭探腦地往屋裡蹭。
蘇惠然依舊保持著坐在化妝凳上的動作沒挪過地方,綠珠頓時急了,沖了過去,道:「小姐,你怎麼還坐在這裡?」
蘇惠然聽到聲音抬頭看了她一眼,想露個笑臉安慰她,卻覺得臉好似僵了一般。
看在綠珠眼裡,蘇惠然臉色白得嚇人,整個人似乎要倒下去一般。她抬手去扶,觸手只覺蘇惠然的手冰涼涼的,彷彿大冬天裡給凍著了。
「小姐!你的手怎麼這麼涼,是哪不舒服?」說著又摸了額頭,也是冰涼一片,嚇得趕緊將人扶到床上,叫了小丫鬟看著,自己跑去找李媽媽。
「這是怎麼弄的?剛還好好的,一會兒功夫怎麼就病了?」李媽媽顧不得爐子上還燉著的甜湯,火急火燎地奔到蘇惠然房裡。
「李媽媽,這要不要請大夫啊?」綠珠擔心道。
「當然得請,嗯,不,等等……再看看情況,你去擰個帕子給小姐敷一敷。」李媽媽一臉急色,只是說到大夫的時候又遲疑了。小姐剛行完及笄禮就病倒,小姐的親娘又是因生產後體弱過世的,要是被有心人一傳揚,小姐又沒有親娘和兄弟姐妹護著,以後的婚事就恐怕難了。
蘇惠然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耳中斷斷續續聽到李媽媽和綠珠擔心地喚她,她有心回應,只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她仔細回想了幾遍,記憶裡她並沒有生過這麼一場病,那也就是說她之前真的只是做了一場無稽的夢?
可夢又怎麼能那般真實,在成親那度七年,每一天都度如年,綠珠的死,李媽媽的死,身邊的人背叛的、離開的,一樁樁一件件,錐心之痛,又啟是用一場夢能解釋得過去的?
蘇惠然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只覺得像是坐在一葉小舟裡,顛簸在驚濤駭浪中,腦袋裡也是一陣迷糊,一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