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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惠然心中五味雜陳,邊為自己的母親不值,邊也慶幸自己的母親早早去了,不會為身後事感到難過。她垂了眼瞼,穩了聲音,道:「女兒身體已無礙,賴在屋裡心中不安。」
蘇夫人也不多說,聞言點了點頭,道:「知道你孝順,一會兒老夫人該心疼了。」
蘇惠然聽著,微微一笑並不接話。蘇老夫人除了對自己親生的三個女兒,就算是她爹都沒有心疼過,又怎麼會心疼她這麼個不起眼的孫女。
蘇夫人還想再說點什麼,外間一陣腳步聲近前,伴著小女孩兒的笑聲,蘇夫人臉上的笑容頓時真心起來。
「娘,惠瑾給您請安啦!」
伴著聲音,打扮得粉嫩可愛的小丫頭拉著個小小少年快步走了進來,見到蘇夫人後放開了少年的手,撲進蘇夫人懷裡甜甜的喚了一聲。
少年還算穩重,進了屋裡,對著蘇夫人行了禮,叫了一聲:「娘。」
然後目光在蘇惠然身上轉了一圈,也叫了一聲:「五姐姐早。」
蘇惠然看了一眼蘇夫人的這一雙兒女,此時才七歲的蘇惠瑾,和十二歲的蘇弘軒,應了一聲,道:「三弟弟和八妹妹早。」
二人再無其他話,那邊蘇夫人摟著女兒親親熱熱,問起吃住,旁邊跟著的奶孃還逗趣地告了個八小姐挑食的小狀,引得小姑娘撅嘴好一通撒嬌。
清早上,蘇夫人房裡一片溫馨熱鬧,而跟在蘇惠瑾和蘇弘軒後腳進來的姑娘好似誰也沒有看到一般。
蘇惠然望了一眼打扮素淨、默默無聲的三姐蘇惠琴,心想,果然她爹的四個兒女裡,就這位長得最出挑。
「五妹妹早,聽說你病了,原本今日裡還想去看你的,現在看你應該是安好了?」蘇惠琴靠了過來說道,她的聲音也好聽,輕輕軟軟,讓人不自覺和她說話時也放輕了聲音。
「嗯,就是受了點涼,睡一覺便好了。」蘇惠然淡淡回了一句,腳下往旁邊讓了讓。
要說兄弟姐妹間,蘇惠然自認對蘇惠琴最是照顧,當年蘇惠琴的生母是她爹的通房丫鬟,使了手段比她娘更早生下孩子,只可惜不是兒子,白費了當年偷偷在佛前下跪求子磕腫的額頭。
也因此蘇惠然雖是嫡出,卻是次女。後來,蘇惠然的親娘過世,又過兩年,這通房丫鬟也得病死了,那時蘇惠然兩人都還小,蘇惠然是嫡女畢竟有規矩在那裡,日子過得還好,蘇惠琴一個通房丫鬟生的姑娘,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因此,蘇惠然看她著實可憐,便時不時照顧著她一些。可誰知蘇惠琴就是個又蠢又狠的白眼狼,在蘇惠然日子最難過的時候,給她心中狠狠紮了一刀!
想起那段時日,蘇惠然心口一揪,手指尖攥成了拳,忍不住想要發作出來。
但一看到蘇惠琴現在這張還年輕怯懦的臉,又暗暗讓自己冷靜下來,告訴自己,要生的氣當年早就已經生過了,再糾纏進那個泥潭裡,她才成了最蠢的那個人。
蘇惠琴大概也沒想到蘇惠然的反應會如此冷淡,驚訝地抬眼看一眼,只是她慣常默默不發一語,動了動嘴唇也不敢問一句「怎麼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蘇夫人看人到齊了,便牽了女兒的手,帶著他們四人去了老夫人院裡。
蘇家人口還算簡單,就蘇惠然她爹和二叔兩房,平日請安也就蘇夫人帶他們四個,加上她二嬸帶她們那房七個小的。蘇惠然她爹和二叔都在朝廷領了職的,平日裡需要上朝,老夫人這邊也來,就是來得少,時間也和她們都錯開了。
今日蘇惠然她們到的時候,二嬸一家子已經到了,正和老夫人聊著不知道什麼事,老夫人的笑聲在屋外就聽到了。
蘇惠然幾人進了屋,一個個請安說話,然後才坐定。
「娘今日怎麼這般高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