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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掩嘴笑道:「郡主莫不是糊塗了?侯爺說自己用不著,便讓管家給小姐燉了補身子呢。」
定國侯府裡什麼時候缺過好東西?平日裡送來這個那個的,羽琴郡主從未放上心過,自然是不記得了。
羽琴郡主笑道:「如此甚好。倒是我糊塗了。」
卻見碧落又偷偷笑了起來。羽琴郡主臉上一紅:「你偷笑什麼?」
「郡主不是糊塗了,是關心則亂。」
「好哇,你竟敢笑我!」羽琴郡主大聲道,手揚起來就要去打碧落,卻見她臉色微微蒼白,知道她剛才受傷尚未恢復,手又放了下來,心中想起那五皇子冷峻的面孔,決心道:「我回去跟爹說,再也不來這裡了。」
——
武德殿的寢宮內,齊珝歪在雕龍躺椅上讀著兵書,修長的手指撐在額頭微微揉著,英挺的臉龐在日光的映襯下顯得更加生動。
初蘭端著藥湯無聲無息地走了進來。
齊珝眼睛抬也沒抬,淡淡道:「把案上的燙傷膏拿去擦了。」
初蘭恍若未聞,低著身子將藥湯擺在了案前,朝齊珝微微一福便要出去。
齊珝終於抬起了眼,見她的樣子便沒由來地感到氣結,一把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臂——
「放手!」初蘭終於回過頭惱怒地看著他。
齊珝兀自往她被燙的手腕上看去,白皙的面板中央一片刺眼的通紅,齊珝抬起頭盯著她的眼睛,半晌,終於輕飄飄吐出了一句話:「你倒是忍得住疼。」
初蘭只是奮力掙扎著不語。
齊珝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怎麼跟你說話總是不答?李嬤嬤沒教你這宮裡的規矩麼?」
初蘭抿著唇,奮力掙開手:「你先放開我!」
齊珝聞言挑了挑眉:「我允許你不自稱婢女,沒說過在這武德殿,由得你胡來。」
初蘭像是忽然被抽掉了什麼,忽然停止了掙扎。蒼白的臉,微紅的眼,是雪中綻放了一朵紅梅,一股凌冽的美。她的聲音卻是毫無生氣:「是。」
齊珝怔怔地看著她,終於斂下了眼,一隻手握著她,另一隻手取了那燙傷膏來,剛想伸手,初蘭微微地瑟縮了一下,冷冷的聲音中帶著些許嘲諷:「五殿下應該不是想親自為我塗藥膏吧。」
齊珝的手停在半空,初蘭立刻趁機抽回了手,將那燙傷膏取了收在袖中,退到一旁,面無表情地平聲答覆:「多謝殿下賞賜。」
齊珝瞪視著她的動作,收回手轉而取了那藥碗,就要仰首飲盡。
初蘭突然問:「你不怕我在湯藥裡做了手腳?」
齊珝的動作微滯,嗤笑道:「哦?你又怎知我沒有派人暗中監視你?」
初蘭臉色一白,齊珝將她的反應看在眼底,指著藥湯問,「所以,這碗有毒麼?」
初蘭寡淡的眉眼又冷了下來:「怕死就別喝。」
齊珝似笑非笑:「我當然怕死,可不像有些人動不動就抹脖子。」
初蘭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咬著下唇在一旁只是不答話,倔強的神色下眼框卻泛紅了。
一個亡國的公主,作為婢女埋伏——不,甚至都稱不上「埋伏」——
在仇人身邊,只為有一天能殺他祭國,卻不知這種羞辱何時是個盡頭?
瞥見初蘭的神情,齊珝臉上的笑容盡數斂去,神色嚴肅了起來,本想說些什麼,嘴唇動了動卻還是止住了,端起那碗藥湯一飲而盡。唇邊溢位的藥湯順著他的下頜緩緩流入了衣領之中。
齊珝將碗扔回盤中,躺回了椅子裡,望了望立在一旁的初蘭:「你可知你今日得罪的可是定國侯的女兒,就這麼不怕死。」
初蘭的眼睛抬也未抬:「我不過是武德殿的一個婢女罷了,死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