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築子遙愣了愣,欲要掙脫開,懷抱卻又緊了緊。
段景的聲音很輕,許是近距離的原因,築子遙聽得很清楚,他說的那是&ldo;你終於回來了,腓兒&rdo;。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卻包含了多少思念與苦澀。
雖然築子遙很不習慣這樣的姿勢,可一想到一個月後這江山就要換主了,便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蔓延心頭。
窗外閃過一抹白影,將一切盡收眼底。
屆時段景還沉浸在&ldo;常腓回歸&rdo;的喜悅之中無可自拔,已經連續幾日沒有去上朝政了,奏摺更是堆積成山,可段景依舊沒有要去管理的意思。
這幾日段景整天粘著築子遙要他起舞撫琴、賦詩弄畫,這便把築子遙給難倒了。什麼詩詩畫畫的拼湊倒還可以勉強過關,可起舞?撫琴?於這些方面而言,築子遙可謂是白痴一枚,每次也都只好以腳疼、手疼、腰疼等各種破爛理由推脫。
雖然白日裡段景要一直保持著與築子遙在同一個房間內,可一旦入夜,段景卻也一直安分折返回他的寢宮中。
是夜,築子遙感受到了一股涼風,心頭一動。
&ldo;今日?&rdo;
司命輕輕頷首,拉起築子遙一個循身。
後者面色並不好看,突然張口:&ldo;我想去鎮妖塔。&rdo;
&ldo;那會更難受的。&rdo;司命想了想,可看到築子遙眼底的那份執著,便想著依他的意思去了鎮妖塔。
彼時整個臨安城皆已被卓費的兵馬包圍住,段景正瘋了似得四處呼喚常腓。他一襲黑衣當袍,手持鋒利寶劍,眼中卻滿是焦慮和憂心,直到這一刻,他心底裝著的也唯有常腓一人,這樣的愛,又怎會是僅僅貪圖她的美色?
&ldo;近日你拖住了段景,他沒有心思去理會朝廷中事務,導致人心不穩,大批浮虜倒戈,加之凌軍蓄謀已久,這一戰便提前了。&rdo;司命懶懶地伸了個腰。
築子遙愣住許久,眼眶有些不知名的液體在徘徊,&ldo;你是說,因為我,段景才會……大梁才會……&rdo;
司命突然發覺自己多言了,趕忙閉口不語,順帶著撫慰道:&ldo;你也不必自責,梁的覆滅是必然。即便沒有你,也會有其他人來做這件事,今天,依然是段景與大梁的祭日,天命不可違。&rdo;
話是這樣說的沒錯,可築子遙有私心,他還是更為希望是別人來做這件事情,而並非自己。
☆、物是人已非
不知何時,卓氏的兵馬已經漸漸向鎮妖塔靠近過來,段景卻並不惶恐。
他害怕的,唯有失去常腓。
江易桁從隊伍的中央走向段景,&ldo;大王,許久不見。&rdo;
對方只是輕輕瞥了眼江易桁,並未回應。
無畏生死,這才是真正的王者該有的氣魄。
妖后之名是白泠兒扣帶出來的,酒池肉林是不明真相的俗人肆口評判的,而段景,常腓,他們又做錯了什麼?背上千古惡名,惹得後世唾罵,明明……明明這一切都與他二人並無幹……築子遙驟然覺得,他做錯了,即便,這是順著天命的軌道發展。
司命仿若看透築子遙心中所想,不忍開口道:&ldo;走罷。於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眼不見,或許會好受些。&rdo;
築子遙沉默良久,終是點頭答應,司命所言極是,眼不見心不煩,應該就不會那麼心痛了罷。
卻有人偏偏不想,江易桁一聲叫住了築子遙:&ldo;多謝娘娘相助。&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