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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警探,」龐德回答,「我從來沒有見過他,我是從今早的報紙上得知他的死訊。」
「那是什麼風把你吹到了這裡?」他的目光轉向詹姆斯·弗雷澤,彷彿是與他初次見面。
「一個奇怪的巧合罷了。」事實上,弗雷澤卻時常聽偵探說世上沒有巧合。
在《犯罪調查全景》的某一章裡,他表達了他對巧合的看法:「生命中的一切都有一種模式,巧合只是這一模式短暫地顯現。」「這個村子裡的一個年輕人昨天找到了我,她告訴我兩周前就在這幢宅邸裡死了一個人。」
「是不是那個管家,叫瑪麗·布萊基斯頓?」
「是的,她擔心一些人因此而胡亂指控。」
「你是說,他們認為那個老婦人是被謀殺的?」丘伯掏出一包普萊耶牌香菸[2],抽出一支點燃,他總是抽這個牌子的香菸。他的右手食指和無名指因為長年累月的煙燻而微微發黃,就像老舊的鋼琴鍵。「哎呀,那個案子你可以不用費心了,龐德先生。我親自調查過,我可以告訴你,那純粹是一場意外。她當時在樓梯頂層用吸塵器清理灰塵,被電線絆倒,整個人摔下樓梯,而地上是堅硬的石板。她真是倒黴!沒人有殺害她的動機,而且門還上了鎖,房子裡就她一個人。」
「那馬格納斯爵士的案子呢?」
「呃,那就是另一碼事了。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進去看看,血肉模糊——沒錯,就是這個詞。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等我先抽完這根煙,裡面真是慘不忍睹。」他故意轉了一下叼在唇間的香菸,吸了一口。「當時,我們就認為這是一起一發不可收拾的入室盜竊案。這似乎是最明顯的解釋。」
「最明顯的解釋正是我避免得出的那一類結論。」
「唉,你有你斷案的方法,龐德先生,我不會否認它們之前有幫助。可我們這次的受害者是當地的一個莊園主,一輩子都生活在村子裡。起初,我看不出有誰會對他心存怨恨。可現在,有人在大約八點半左右的時候來過這裡,剛巧被布倫特看見了——就是那個園丁。他當時剛結束一天的工作。他沒能提供更多具體的細節,不過他的直覺是那個人不是村裡人。」
「他怎麼能確定?」弗雷澤終於插上一句。在此之前,他一直被忽視,他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其他人自己的存在。
「呃,你知道的。如果你以前見過某個人,你會更容易認出他來。即使你沒看清他的臉,他的身形或是他走路的樣子也可以幫助你辨別。布倫特十分確定那是一個陌生人。不管怎樣,這個男人來府邸的時候鬼鬼祟祟的,就好像他不想被人看到。」
「你相信這個人是個盜賊。」龐德開口說道。
「就在幾天前,房子失竊了。」丘伯嘆了口氣,似乎因為要不得不再解釋一遍而有些惱火,「管家死後,人們為了進入府邸,不得不打破後門的一扇窗戶。他們原本應該重灌玻璃,但卻沒有這麼做。幾天後,有人闖了進去,偷了一堆古董硬幣和珠寶——古羅馬時代的,你敢相信嗎?也許,他們還在裡面四處參觀了一下。馬格納斯爵士的書房裡有一個保險箱,他們可能沒開啟,但這下他們知道了它就在那裡,沒準會再來一趟想要把它撬開。他們以為房子裡還是沒人。馬格納斯爵士的存在讓他們措手不及——然後,就有了接下來的事。」
「你說他死得很慘。」
「只是委婉的說法。」丘伯深吸了一口煙,好讓自己說下去,「客廳裡有一副盔甲,你一會兒就能看見。全套盔甲,還有配劍。」他欲言又止,「這就是他們的兇器。他們把他的頭砍掉了。」
龐德思索了一會兒,「是誰發現他的?」
「他的妻子。她之前一直在倫敦購物,九點十五分左右回到家裡。」
「商店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