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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她書稿缺失了部分章節,但她也幫不上忙。
「我沒有讀過。他也從來沒給我看過。以前每本書出版前我都讀過,但在我們爭吵過後,他就再也沒有向我展示過。你知道的,艾倫總是那樣。他非常容易被得罪。」
「如果你想寫他的話,你應該把這些全都寫下來。」我說,「你們兩個一起長大。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會成為一名作家嗎?他為什麼要寫偵探小說?」
「好的,我會的。我就這麼寫。」緊接著,眨眼的工夫,她突然冒出一句,「我不認為他是自殺。」
「你說什麼?」
「我不認為!」她脫口而出,彷彿從我進門的那一刻她就想這麼做,此時再也按捺不住了,「我告訴過d s洛克,但他不聽我的。艾倫並沒有自殺。我一秒鐘都不相信他是自殺的。」
「你認為這是一場意外?」
「我認為他是被謀殺的。」
我盯著她。「誰會想這麼做?」
「有很多人。有些人嫉妒他,有些人不喜歡他。梅麗莎,就是其中一個。她從未原諒他帶給她的傷害,我想你可以理解。他為了一個年輕男人離開了她。她蒙受了羞辱。還有,你應該和他的鄰居約翰尼·懷特談談。他們因為錢的事鬧翻了。艾倫跟我說起過他。他說,那個男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當然,也可能不是熟人作案。當你成為一位著名作家後,總有人會跟蹤你。有一段時間,就是不久前,艾倫收到了死亡威脅信。他給我看過這封信。」
「信是誰寄的?」
「是匿名信。我幾乎都讀不下去。裡面的內容太可怕了,滿篇髒話和下流話。應該是他在德文郡遇到的某個作家寫的,他之前還在幫助那個人。」
「你還有那些信嗎?」
「警局裡沒準還有。我們最後不得不去報警。我把那些信給ds洛克警官看過,他說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但是艾倫不知道是誰寄來的,我們無法追蹤到寄信的人。艾倫熱愛生活,即使身患重病,他也會想要堅持到最後一刻。」
「他寫了一封信。」我覺得,我必須要告訴她,「在他自殺的前一天,他給我們寫了一封信,告訴我們他的打算。」
她看我的眼神很複雜,難以置信中透著怨恨。「他寫信給你們?」
「是的。」
「寫給你?」
「不是。那封信是寄給查爾斯·克洛弗的——他的出版商。」
她思索了一會兒。「他為什麼給你們寫信?他沒有給我寫信。我完全無法理解。我們一起長大。直到他被送進寄宿學校前,我們一直都形影不離。甚至之後,當我看到他……」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我意識到自己幹了件蠢事。我真的讓她難過了。
「你想讓我離開嗎?」我詢問道。
她點點頭。她拿出一塊手帕,但是她沒有用它擦眼淚,而是手握成拳頭,把它緊緊攥在手心裡。
「我很抱歉。」我說。
她沒送我到門口。我自行離開了,當我從窗戶外面向裡望去時,她還坐在我離開時她坐的位置。她沒有哭,只是盯著牆,感覺深受冒犯、怒不可遏。
[1]此處指的是柯南·道爾的短篇小說《格蘭其莊園》。
[2]姑息治療,透過緩解癌症患者的疼痛和症狀,以及為他們提供精神和心理支援,來幫助他們改善生活質量。
伍德布里奇
凱蒂,我的妹妹,比我小兩歲,雖然她看起來比我年長。我們常拿這件事說笑。她抱怨我活得輕鬆自在,一個人住在一套亂七八糟的小公寓裡,而她卻要照看兩個彷彿有多動症的孩子,照顧一堆寵物和一個頑固不化的丈夫。他既和善又浪漫,但是仍然喜歡一日三餐有人伺候。他們住在一棟大房子裡,還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