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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那你現在在哪兒?」
「我和父母住在奇斯威克[1]。我正要去——」
「你在哪兒工作?」
「我還沒有找到工作。」她咯咯地笑,掩飾內心的緊張,「我還在找工作。」
我迷惑不解。我還以為她是被人挖走了。「那你為什麼要辭職呢?」我感到不解。
「我沒有辭職,蘇珊。查爾斯把我開除了。唉,是他叫我離開。我不想走的。」
查爾斯不是這麼和我說的。我敢肯定,他說的是她遞交了辭呈。那時已經五點半了,我想去見安德魯前回辦公室一趟,檢視一下我的電子郵件。但直覺告訴我,我不能就這樣離開,必須問清楚。「你趕時間嗎?」我問她。
「不。不算趕。」
「我可以請你喝一杯嗎?」
我們去了緊挨著帕丁頓站臺的一家髒兮兮的酒吧,環境實在堪憂。我給自己買了一杯金酒加奎寧水,但酒水上來之後冰塊卻沒加足。傑邁瑪點了一杯白葡萄酒。「所以,發生了什麼事?」我問。
傑邁瑪皺起眉頭。「說實話,我也不確定,蘇珊。我真的很喜歡在三葉草圖書公司工作,查爾斯大部分時間都還好。他有時會發脾氣,但我並不介意,因為從某些方面來說,這也是我的工作職責。總之,我們大吵了一架——就在你去巡迴簽售的那幾天。他說我給他同時預定了兩頓午餐,讓某位代理人坐在餐館裡白白等他,但這根本不是事實。我從未在他的日程安排上犯過什麼錯。可是,當我試圖辯解時,他非常生氣。我以前從未見過他那樣。他完全是火冒三丈。後來,週五早上,我倒了一杯咖啡,送到他的辦公室。當我遞給他的時候,他把咖啡打翻了,咖啡濺得滿桌子都是。那真是一團糟,我趕忙退出去,拿了一塊廚用毛巾幫他清理乾淨。而就在那時,他說,他覺得我和他這樣下去不行,我應該開始重新找工作。」
「他當場把你解僱了?」
「不完全是。我很沮喪。我是說,咖啡的事真的不是我的錯。我就像往常一樣把它放在他的書桌上,但他突然伸手來取,把它從我手裡打翻了。況且也不是說我犯了一大堆錯。我跟著他工作一年了,一切都很順利。我們聊了很久,我想,是我主動說,我最好還是馬上離開,他說他會付我一個月的薪水,就是這樣。他還說,會給我寫一封很好的推薦信,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我沒有被解僱,我只是決定辭職。」這與查爾斯的說法大致一樣。他也是這麼告訴我的。「我想他真是太好心了,」她接著說,「當天下班之後,我就離開了,事情就是這樣。」
「那天是星期幾?」我詢問道。
「星期五的早晨。你在從都柏林回來的路上。」她好像想起了什麼,「安德魯和你聯絡了嗎?」她突然問道。
「你說什麼?」我感覺一陣頭暈目眩。這是今天之內安德魯的名字第二次被人提起。梅麗莎聊天的時候冷不防地把他扯進來,而現在傑邁瑪做了同樣的舉動。她當然認識他。她見過他幾次,幫他留過言。可她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提起他?
「他前一天來過公司,」傑邁瑪興致勃勃地繼續說道,「他想見你。在他和查爾斯見面之後。」
「抱歉,傑邁瑪。」我試著放慢節奏,「你一定是弄錯了。那個星期安德魯不在英國。他在克里特島。」
「他曬得的確很黑,但我沒有弄錯。那一週我很不順,幾乎記得發生過的所有事。他是星期四下午三點左右來的。」
「他來見查爾斯?」
「是的。」她滿臉困惑,「希望我沒有說錯話。他沒說不能告訴你。」
但他沒有親口告訴我。恰恰相反。我們吃了一頓豐盛的團圓飯。他說他剛從克里特島回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