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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可想而知,吐得最厲害,是躺在床上連動都不想動,並且心裡暗暗發誓,再也不要坐船了。
這種狀況吃多少玉蘭花都沒有用,玉蘭只能癒合她身上的傷,卻無法治她暈船的毛病,兩天兩夜,在最後一夜時,要更為難熬,因為每隔一陣就有人砸門,一開始還會敲一敲,如今卻是用砸的,一邊砸一邊罵著不知道是東獄哪個地方的方言。
羅溪玉縮在床邊嚇得要死,一個女人在男人多的船上,吃不好睡不好還要受如此驚嚇,只幾天的工夫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她不知道為什麼老是有人砸門,但能聽到外面時不時有鬥毆打人的存在,經常聽到有人在罵:“誰搶了我的包袱?不得好死……”
“幾條小雜魚要半兩銀子,這哪是吃飯,這是搶錢啊……”
“喝碗水都要錢,你們乾脆搶得了。”
“我說船費怎麼這麼便宜,上當了……”
“船上人這麼黑,再這樣下去我們還沒到岸,錢就讓他們搜刮去了。”
“有什麼辦法?住著合艙根本防不住賊,只有我們搭夥看著包袱了……”
“孃的,誰偷了老子的乾糧?”
“包袱丟了,吃飯的錢都沒有了,幹,沒辦法,被逼的,老子也搶……”
“合艙住得都是沒錢的,要搶就搶那些住單間的,他們為什麼住單間?定是身上有銀子,不敢住合艙……”
“對,為了飯錢,我們去搶他們……”
隨之而來就是門板被砸的“咚咚”響,似乎不止一個人,他們連踹帶罵,一時嚇得羅溪玉面無血色。
此時門被她用舊衣撕成的門將門栓給一層層纏在一起,為了安全她纏得很厚,窗靠著欄子近,倒也沒人敢冒著掉進海里的風險爬窗戶,但羅溪玉還是緊緊的關起來,然後用被子給蓋住光亮。
一個人在黑乎乎簡陋的艙房裡縮在一角,心裡暗道熬過這半夜,再熬過一個白天,到了五洲就好了,一邊怕一邊一分一秒的數著,似數著數字就是安慰一般。
可是砸門的頻率太高,門板的質量比想象中要差,門栓的地方有裂開來的痕跡,羅溪玉把床都一點點的挪到了門處抵著,但抵不過眾人時不時的腳,有一處板子都踹裂了道露縫的口子。
船上的船員大聲怒罵,將踹的人一頓揍,揍得那人鼻青臉腫,並沒收了身上全部財物以抵損失,若不是如此,恐怕他們能從那口子一直踹,直將整個門踹出人能鑽過去的窟窿。
簡直喪心病狂到了極點。
與羅溪玉一般,有幾個單屋被這些人打劫了財物後,其它幾個都閉門不出,而羅溪玉的門是最為頻繁,因為他們知道這屋裡住的是個女人,女人嘛,比男人要好搶,也更有實惠,而這實惠兩字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羅溪玉知道這艘船男人特別多,女人極少,安全沒有保證,但沒有辦法,因為走五洲的船隻很少,只有這麼一艘,加上當時她急於離開,只能匆匆上了船。
好在她臉上的麻子讓人心驚肉跳觸目驚心,那船長船員見了都嚇了一跳,上了船之後倒是沒有打她這個女人的主意,不知為什麼也沒有動手搶,大概是覺得她可能有什麼病,不想拿她的東西沾了病的晦氣吧。
既然不能損壞船艙,有人就想了辦法,把屎尿順著那明顯的門縫塞進去,想把人燻出來,那屎味弄得屋裡臭的要死,羅溪玉聞著嘔得膽汁都快出來了,她用一些舊衣布將門縫住但很快就被人捅開,只得將板凳放倒不敢撒手抵著那縫隙。
直到外面傳來“死人啦……”
“天啊,有人七竅留血死了,那血有毒啊……”
“船上怎麼會有毒?”
“他死人前吃了煎魚,肯定是那個魚有毒,把人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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