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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司元龍,男,23歲,雲汐市公安局刑事技術科的初級痕檢員。雖然我也身披帥氣的警察制服,但我的工作卻不像影視劇裡所演的那樣緊張刺激。現在我每天需要面對的就是一些枯燥無味的指紋、足跡。
7月的中午,灼熱的陽光炙烤著每一寸它能照射到的角落,伴著蟬鳴聲,樹葉慵懶地打著捲兒。在這炎熱而又浮躁的天氣裡,沒有什麼能比吃完午飯躺在空調房裡美美地睡上一覺來得更暢快。
正當我剛決定要跟周公大戰三百回合時,值班室的固定電話突然發瘋似的響個不停。一個胖嘟嘟的男子極不情願地提了提四角褲,晃晃悠悠地起身走到電話跟前,短短的幾秒鐘的通話,讓他臉上那雙本身就聚光的綠豆小眼睛瞪得比黃豆還大。
男子掛掉電話,漲紅著臉沖休息室扯著嗓子喊道:&ldo;趕緊起床!&rdo;
咚,我被這殺豬似的吼聲嚇得從床上一躍而起,額頭正好撞在了上鋪的床板上,疼得我齜牙咧嘴。
&ldo;磊哥,你大中午喊個啥?&rdo;我埋怨道。
&ldo;有命案!&rdo;
被我叫作磊哥的男人,姓焦,名磊,我父親的三徒弟,因為他的身材像南瓜,所以我們私下裡都喜歡喊他&ldo;胖磊&rdo;。他在我們科室負責刑事照相和影片分析,別看他整天鬍子拉碴,他可是去年全省攝影大賽的冠軍獲得者。雖然他比我大十幾歲,但是我倆卻十分合得來,在科室裡,我倆可以說是無話不說的好哥們兒。
我一聽到是命案,極不情願地拿起床尾的警服,無力地往身上套。公安局經過多次的改革,已經把我們科室的職能提到了一個相當高的高度,平時除了一些日常的檢驗鑑定工作外,我們還要直接參與和屍體有關的現場勘驗調查,行裡的一些好事者都喜歡稱呼我們為&ldo;屍案調查科&rdo;。
正當我坐在床邊準備提起警褲時,嘭的一聲,從我的上鋪縱身躍下一個男人,此時他嘴角上揚,赤腳站在地上,眯著眼睛,雙手在床上使勁地扒拉著。只見他把那副厚重的眼鏡往鼻樑上一卡,一臉興奮地拿起警服。他叫陳國賢,我父親的二徒弟,雖然他的年紀在科室裡不算是最大,但長得比較著急,熟悉他的人都喜歡喊他&ldo;老賢&rdo;。他在科室負責檢驗,他對工作的那種態度用一個&ldo;痴&rdo;字就能全部概括。
我慌張地扣完最後一個釦子,一位面無表情的男子便站在了休息室的門口,男子看了看錶,冷冷地說道:
&ldo;給你們三分鐘!&rdo;
說完便推門出去發動汽車。
他叫冷啟明,我父親的得意門生,也是我們科室的主任,學法醫出身。他的性格跟他的姓氏絕對搭調,平時三棍子都很難打出一個屁來。他也是我的眼中釘,上班這一年來,我沒少在背地裡詛咒他。
當年,我從警校畢業第一天踏入這個科室時,才恍然大悟,這所有的一切,完全是我那思維縝密的父親設計好的。
兩分鐘後,我垂頭喪氣地提著痕跡檢驗箱,胖磊左手緊握一包刑事照相器材,老賢雙手抓著兩個生物提取箱,我們幾個以最快的速度鑽進了一輛印有&ldo;犯罪現場勘查&rdo;字樣的警車之中。
&ldo;什麼情況?&rdo;我躺在車的排座座位上,打著哈欠問道。
&ldo;碎屍。&rdo;明哥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從口中極為迅速地蹦出兩個字。
&ldo;咳咳咳。&rdo;我聽到這兩個字,著實被嚇得不輕。
&ldo;啥?碎屍?&rdo;我又扒著明哥駕駛位的後座,把頭伸了過去,等待他的確認。
&ldo;怎麼,有問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