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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他是出家人,我不敢多奢求什麼,只想一輩子就這樣陪著他,這樣就好,為什麼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我呢?」
雀兒抿唇,「小姐,您和無塵師父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甄善黯然垂眸,淚珠斷落,「是啊,本就不該,可情若能由得自己,便不是情了,雀兒,我的心很痛,很痛,你說如何才能使這心不再痛?」
「小姐……」
「哇嗚嗚……娘娘,您別傷心,是那無塵傻,不懂珍惜您,缺兒會永遠陪著您,嗚嗚……」
識海中傳來某缺兒慘烈的痛哭聲!
娘娘:「……」
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才遇到這麼一隻傻缺兒?
「缺兒啊,本宮實在覺得你的舌頭太多餘了!」
「嗝……」缺兒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嘴,滿臉驚恐。
甄善揉揉眉心,也沒了繼續傷心的情緒,揮揮手讓雀兒離開,她現在只需要靜靜。
……
在大雪封山前,每日清晨,即便無塵閉關,甄善還是會去山上採些藥草,下午到藥房看書熬藥。
或許是覺得她有一日在清晨,或是去到藥房,能再見到自己魂牽夢縈的身影吧。
只可惜,她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一日復一日的無望。
主持並沒有來找她的麻煩,好像那日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一般,她的日子過得很平靜。
轉眼寒冬便過了,無塵院子裡的梅花開了又落,一起賞梅烹茶的約定,終和這冬雪一般,融化消失在天地間。
身披袈裟、慈悲溫和的主持看著梅樹上抽出了嫩芽,眼神微閃,推門走進了無塵的禪房。
檀香裊裊,他坐在蒲團上,閉著眼睛,眉目澄澈,硃砂聖潔,捻著佛珠,宛若西天靜坐的佛子。
「小殿下,冬日已過,春日來了,您還要閉關多久?」
無塵似乎入定了,不知道自己的禪房多了其他人。
主持走到他面前,繼續說道:「您還不知道吧,甄姑娘又繼續一個人上山採藥了,這幾個月來,除了身子不適,她幾乎日日去到藥房,是真的醉心醫術還是其他?小殿下難道不想知道嗎?」
無塵神色依舊淡然寧靜,彷彿沒聽到主持的話,前提是忽略他不再捻著佛珠的手。
主持笑了笑,「小殿下,如此傾城柔弱的美人兒,您真就這麼狠心不聞不問?」
無塵沉默。
「過幾日就是春日祭典了,到時陛下會攜京城所有權貴大臣到國寺來主持祭典,您到時也是要出面的。」
主持頓了頓,似想到什麼,「據說甄姑娘原來才是陛下的原配,只是被親姐搶了親事,這次皇后一家人肯定會過來,那時若是遇到……」
無塵倏而睜開眼,「別算計她!」
主持垂首,「您的意思,屬下自然不敢違背,只是有時候,即便屬下不去算計,也會有其他人算計,畢竟甄姑娘的身份擺在那兒,如今她無依無靠,皇后等人真要對付她,恐怕有的罪受了。」
無塵捏著佛珠的手一緊。
「屬下告退。」
話說得差不多,主持便也識相地離開了。
染了紅塵,可不是幾個月的閉關念經就能掙脫的,他就不信小殿下會真對甄善無動於衷!
……
藥房
叮,瓷瓶掉落在地上砸出了清脆的聲響。
甄善怔怔地看著門口頎長玉立、俊雅淡然的身影,鳳眸浮現水色,許久,她微微垂首,淺淺一笑,「無塵……師父,你、你出關了?」
無塵眉眼寧靜,攏在袖子中的手,卻輕顫。
「悟……甄施主,近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