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5 頁)
身上蓋了一床被子,溫柔的掖了掖被角,無意識的有些依賴這種備受關懷的溫暖,側著身子向那雙手蹭去,腦中閃過淋淋的一片血紅,一張蒼白的臉突然圓瞪著血紅的眼睛盯著他,腥紅的血像一條條猙獰惡心的蟲子從那張臉的五官爬出來。
床上的人倏爾激烈的顫抖起來,祁旦緦不明所以,只能守在他身邊,一遍遍的擦著他額上流下的冷汗,袖口突然被緊緊的攥住,床上的少年睜開雙眼,眼底血紅充滿恐懼,祁旦緦覆手輕拍著他的青筋暴露的手背,詢問道:“可是做惡夢了?莫要怕,我們已脫險……”
一縷細風撩起了他臉側垂著的髮絲,那少年一手已狠狠的掐上祁旦緦的脖子,力氣之大令祁旦緦眼前蒙上了一層黑霧,祁旦緦掙扎著發出聲音:“你……放手……”
祁旦緦只覺得難受的緊,已然看不清了眼前的飾物,掐著他脖子的手臂用力將他摔在了地面上,祁旦緦捂著脖子深吸著空氣,一陣陣的咳嗽,嗓子似乎都要裂開了般的刺痛,眼眶中因劇烈的咳嗽盈滿了晶瑩,顧不得了床上那名危險的少年。
只聞見一聲聲淒厲低沉的嘶吼,像是月夜下在孤峭的山崖上呼吼的幼狼,祁旦緦怔了一下,慌忙的起身躲遠了一些,定神看去,但見那少年蜷著雙腿,兩臂抱著膝頭,頭埋在雙膝之間,全身緊緊是繃著,一聲聲的低吼著,祁旦緦見此心便軟了下來,那是一幅怎樣的姿態?他將自己瑟縮成一團,渾身不可抑制的顫抖著,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在偌大的黑夜裡瑟瑟發抖。
祁旦緦慢慢的走到床邊,將他踢下床的被子抱到床上,披在了他的身上,靜立於床一側,說道:“不要怕。”那嗓音還帶著方才的嘶啞,調子卻依然柔和溫軟,清雅的像一首悠揚的曲子。
那少年的身子在瞬間崩的更緊,恍若在伺機等待著下一次襲擊,只是,身邊安靜的人,並未講過多的話,只靜靜的站在那裡,像一幅溫柔的畫卷。他緩緩的抬起臉,目光陰冷,看著祁旦緦:“這是何處?”
祁旦緦鬆了一口氣,笑道:“這是巴桑寺,我自小在這裡學經,這裡的師傅們都很好,你且留在此處養傷,其餘事交由我打理便可。”
“你?”少年語氣含帶譏諷,看著揹著燭光面容避在暗處的人,“你一介書生,怎的助我?”
祁旦緦言道:“你現下可感覺身體舒適了?我請維那師傅幫你袪了身上的毒。”
那少年聞言,摸了摸臉,也覺出臉上因毒氣而致的浮腫消去,身體確實好受了些,鼻子哼了哼,瞥了床邊淺笑的人一眼,捲起身上的被子重新躺了下去,背對著那人閉著眼睛吩咐道:“本殿下餓了,去給本殿下弄些吃食過來。”
他倒是端起了架子,祁旦緦失笑,說道:“寺內還是請公子莫要自稱殿下的好,也好掩藏身份,不然招致了那些兇殘的蒙面人,你我就不幸了。”
那少年騰翻身坐起,紅著眼底瞪祁旦緦,咬了咬牙,蹦出幾個字:“好!本公子知曉了!你快些去弄吃的!”
祁旦緦見他孩子秉性,心下便不再懼怕他,伸手捏了他的下巴,看了看他的眼睛,道:“你眼底血絲滿布,毒素尚未祛除乾淨,我給你溫了藥粥,公子請湊合著下肚充飢吧。”
那少年被捏了下巴,有一瞬間的怔忪,猛然清醒一手抓過那隻手,用力,只聽骨骼斷裂的悶響,祁旦緦痛喊了一聲,手便已怪異之姿垂了下來。
那日隨同雲頓到山下時,天色驟然陰暗,風漸起,雷公電母有布雲施雨之勢,幸得離家時曾告知父母親,祁旦緦便攜雲頓入住了巴桑寺,雲頓女流被安置在寺內清濯堂,與那日一同下山到寺內避雨的女眷同住,祁旦緦便攜著受傷少年去找住持師傅。
住持師傅樂善好施,對祁旦緦常常救助他人之事頗為讚賞,讚賞之餘也有教誨,祁旦緦遵從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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