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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珏咬了咬嘴唇:「沒有想瞞著你什麼,就是現在朝野上有些亂,我只是有些擔心。」
沈孟的出身也不算低了,但沈家的資源就那麼點,她如今和沈母鬧得那麼僵,後者肯定不會在朝堂上幫襯她,這朝野上能夠爬到高位的,一個是看出身,一個是看運氣。
要是這運氣不大好,在一個位置上蹉跎十幾年也不是沒有可能,沈孟現在的位置也不算低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有點擔心她會早早站隊。
沈孟放下筷子來:「夫郎在擔心些什麼?你想說直說吧。」
梁珏抬頭看了眼身邊站立著侍候的下人:「你們且先退出去罷。」
待屋內只剩了他們兩個,梁珏方壓低聲開口說:「我是聽娘親說的,陛下前些日子吐了血,身子怕是要不成了,妻主可是想要選那位三皇女殿下。」
沈孟沒有回答他的話,只反問他:「夫郎如何猜我會選三皇女?」
梁珏很是聰慧,不然也不會在她上一世壓根不照拂的情況下,還能壓住沈李氏。這一點她上輩子就知道了,但她還是不能理解他是如何猜出來她的心思的。
「因為三皇女有野心,也合適。」越是相處,他就越瞭解沈孟。瞧她平日裡悶不做聲的,但實際上,她從來就不是什麼溫和派老好人。
比起另外兩位皇女,三皇女更狠心,更有野心,背後的地位也更低微些 。
這樣的人更擅長隱忍,能夠聽得進勸。重要的是,也更容易幫助沈孟成所謂的從龍之功。
畢竟另外兩位皇女背後都有強大的家族做倚靠,比起那些本身就不差,又深得主子信任的謀客來說,沈孟這個後來的投靠者肯定不是那麼容易好做的。
所以三皇女明面上看著是處於劣勢,並非好選擇,但對沈孟來說,她要是想要搏一搏的話,還是選三皇女更為合適的些。
梁珏猜的其實沒有錯,上一世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確實是這麼選的。
沈孟輕聲笑出來:「夫郎倒是瞭解我,那若是我選三皇女,又如何?」
梁珏抿了抿嘴唇,感覺有些口乾舌燥的,他低頭飲了一口乳白色的濃湯,待湯汁將他的嘴唇浸潤得多了幾分艷色,方接著說:「三皇女,不好。」
沈孟原本不打算多與梁珏談這朝中事的,聽他這麼一句,饒有興味地問:「你未曾與三皇女見過,怎知她不好?」
「我進宮見太君後的時候,也是曾見過一兩面這位三皇女的,對她的事情也算是有所耳聞。」
他的記憶飄到五年前的某個晴日去,三皇女和當時聖眷正濃的張貴人起了衝突,以至於張貴人腹中的皇嗣受了驚。
謀害皇家血脈是大罪,雖然說那個孩子還沒有成型,比不上已經出生的皇女,又只是個意外,但三皇女她怕啊!
在宮中,決定地位的是皇帝的寵愛,而三皇女並不受寵。這個時候,她生怕自己因為此事受了牽連,便迫不及待地把她自己給摘了出去,把過錯都推到了服侍她長大的大嬤嬤身上。
那嬤嬤是個忠心的,倒是認了下來,沒礙著三皇女什麼,捱了五十板子,去了大半條命,從此落下病根。
這也就罷了,三皇女嘴上雖然說著寬慰那嬤嬤的話,但也離那嬤嬤遠了,後來張貴人的孩子沒有能夠保住,又因為性子驕縱,失了聖寵,誰都能踩上一腳的時候,她又跟著去踩了兩腳,就好像為了當年的伺候她的嬤嬤抱不平一樣。
這事情他也是遠遠在外頭瞧見的,就見那嬤嬤咬著牙被打得血肉模糊,後頭還因為被主子放棄,被啃得渣也不剩。
這宮中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但若是三皇女還念哪怕是一份恩情,那嬤嬤也不至於那麼輕易沒了性命。
他點評道:「那位的性子比之當今聖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