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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待奉完兒子後餘下的時間仍是很多,總不能閒著,於是就拿出了草記的瘋子們的語錄進行增刪、潤色加工,以求消耗時光熬退休,他又給這本書取了名字叫《南氏佛國聞記》。他對這本書傾注了大量心血,想與曹雪芹比比也來個增刪五次批閱十載,由於對這本書太專心了對兒子則疏於看護,有一年夏季幾歲的兒子掉進了學校的水池淹死了。同事都為他傷心,而他卻說:“當留的不去,當死的不留。”看著他那超脫世外的神情,聽的同事們直搖頭嘆息,都說:“都是李崗害的。”他又回到了先前那種一無所有的狀態。
這一年南佛緣曾就讀過的高中舉行百年校慶,自覺有頭有臉的,既使萬里之遙也奔了回來,南佛緣先前的那個班有本領的特多,湊了二十多個,有好事者就提議要喚來南佛緣,當然了他們還稱他為南立根,不知他改了名子,就說“人家老鐵怎麼不參加同學會?僅我們這些小卒沒意思?”。南佛緣讀書時成績好,總第一,沒人能與他爭,故當時同學們都稱他“老鐵”,鐵第一的意思。高中百年校慶是上了市電視電臺的,南佛緣當然知道,只是他混的這樣灰頭土臉怎的好意思去?同學們哪能依,就來他的中學接他,那真叫氣魂,最小的還是局長級的,前後二十多輛進口豪華高階小轎車齊刷刷開進了鄉村中學的大門,不用說是孩子們,農村出身的老師們都禁不住上前圍觀。車裡走下的人一個個是男明女亮,其光彩直照的土老師們睜不開眼,他們下了車就打聽南立根,有人忙殷勤的做他們的嚮導,那些人邊走邊參觀,都不禁的搖頭,“老同學太辛苦了。”有矯情的女同學還落下淚,“老鐵的命不好。”
當他們找到心目中景仰許久的老鐵時,卻是南佛緣比較慘的情形,他正在與辦公室裡的同事們料理取暖用的火爐煙囪,不小心煙囪掉下一節正好落到他的腦袋上,撒了一頭黑灰,整個人如是非洲的黑人。同事在外面喚他,“南立根你同學看你來了。”南佛緣不明白怎麼一回事抱了一截煙囪來在辦公室門,瞎頭冒瞕差點與幾個同學撞個滿懷,嚇的那幾個同學咧著嘴往後疾撤身,嘴裡發出不耐煩的“嘖嘖”聲。
老同學見面甚至是尷尬,那些同學們實是做夢也想不到南佛緣竟能混至如此沒落田地,而在南佛緣覺來那些同學個個都是出類拔萃,隨便一個與自己比來都在遙遙的九霄雲外。南佛緣也不知是怎的上了車,隨了他們便來到了母校。
同學們雖是寒暄的比學生時熱鬧的多,握手時也不是小時那樣實在,一個個都用了指尖輕飄飄的,從眼神中南佛緣看的出他們對自己已不是過去那種發自內心的敬重羨慕,而自骨子裡隱隱透出一種鄙視,坐在他們中間混身盡是不自在。到了自由搭對時間南佛緣趕快跳離那酒桌獨自一個人遠遠的躲在酒店的角落裡向樓下漫無目的的張望,不過心裡的思緒並沒有停止,對這些同學的生活也好生的豔慕,想:他們天天能在這種豪奢之地玩樂,而於自己來說則不易了,可能今生也便僅這一次了,當好好的珍惜,要多看幾眼。正在神傷間,先前班裡最要好的同學,也是當時自己曾幫他補習過大量功課的一個名叫薛愈,現是醫學博士,在北京101醫院掛內科專家。那人說好一點是生性孤僻,說的白一點腦子有問題,不喜歡與常人說話,見了南佛緣這裡清靜便湊了過來與他閒聊,當問到他上班這些年來盡做了些什麼時,南佛緣悵然若失,答曰:“九年匆匆盡沒,兩手空空如野。”薛愈笑他,“便是玩也玩出了個花樣兒,哪能說這麼多年竟是無絲毫讓你打興趣的事。”南立根自皮包中取出他那捲《南氏佛國聞記》手稿說:“人閒的實在無聊,也算是個天大的笑話,錄了些瘋人瘋語。”那是厚厚的一大宗了,薛愈從小愛讀書,三教九流是書都喜歡,見了驚喜,“是學術還是小說,寫的不少了。”拿過來輕聲誦讀起:“天地蒼茫雖為大,莫出我佛之虛懷,芸芸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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